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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大地上那开得红艳的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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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20/9/28 作者:黎学锐

    十多年前,我曾经和同学从广西东兴市竹山村北仑河入海口的沿边公路零公里处出发,驱车向西,一路走走看看,一直走到广西那坡县弄合村的云桂两省区边界为止,花了3天时间才走完全程725公里的广西沿边公路。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程,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边境地区那一个个独具特色的民族村寨以及善良朴实的村民们。我一直期待着有人写一写南疆那些曾经被仰望却又很快被遗忘的村寨和人们。广西80后新锐作家侯珏的长篇小说《一厘米国境线》,总算遂了我的心愿。

  《一厘米国境线》主要写以零志勇为代表的一群南疆基层民兵,在和平年代甘于清贫默默坚守天池山哨所的故事。在比例尺1:50万的地图上,天池山哨所管辖的8千米国境线约等于1厘米,这是小说名字的由来。故事发生在紧挨国境线的那孟镇壮族村寨弄汤村,土生土长的壮族小伙子零志勇,16岁时作为民兵特种小分队队员,跟随父兄穿梭在南疆丛林中,为解放军指战员指路带路、护送物资。战争中亲人的流血牺牲与家园的毁坏湮灭深深刺激着年少的零志勇,所以在此后的几十年岁月中,守卫边疆、保护家园成为他矢志不渝的信念。在艰苦的条件下,零志勇几十年如一日扎根天池山哨所,从一名普通哨员逐渐成长为副哨长、哨长,从一个20岁不到的小民兵转眼变成了50多岁的老民兵。

  既然选择为国戍边,那就注定与繁华富贵沾不上边。天池山哨所的民兵们不光自己在山上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还让山下的家人们跟着过苦日子。零志勇的妻子隆七娲,自嫁入零家后,基本上是靠一己之力将一家子的老弱病残给担起来。当村子里漂亮的新房子越建越多,看着零家那老旧的石头泥巴房子,七娲的心是痛的。她也要建新房子,可是光靠自己辛苦养蚕攒钱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而丈夫的那点工资拿来补贴家用就已经所剩无几。和其他家属一样,七娲也哭过闹过,希望丈夫下山,出去打工甚至和她一起养蚕都比呆在山上强。但最终七娲还是尊重丈夫的选择,毕竟他的心在天池山哨所,在那8千米国境线上,“离开哨所和界碑,等于要了他的命”。

  对零志勇几十年如一日的埋头苦干、无私奉献,组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终于为他争取到一个民兵转干的名额,把他调到镇人武部当专干,不仅工资能翻一倍多,还可以安心做事等待退休。但是当零志勇听到自己离开哨所后,有一位年轻民兵动摇也跟着跑下了山,造成哨所人心浮动,他毅然放弃了公职,重新回到天池山哨所和弟兄们一起,日复一日用脚丈量着那8000米的国境线。在国与家、公与私、信仰与现实之间,零志勇选择了前者。零志勇常常会在天池山上“凝望着山脚下的土地——那儿埋葬着世世代代守住边境土地的祖先,也埋葬着世世代代试图逃离边境但始终未能如愿的穷困的同胞”,其实他是个平凡人,他的选择与崇高、大义无关,他只是和世世代代的祖先一样,要守住脚下这片土地。

  在和平年代,他们行走在祖国的边防线上,为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守边固疆。他们离我们那么远,却又和我们息息相关;他们沉默寡言,在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无法发出太多的声音。正如书扉页上题写的“献给沉默的大地及其花朵”,天池山脚下的那片土地就是沉默的大地,土地上的那些人就是沉默的花朵。为了守家卫国,“零志勇们”无怨无悔地扎根边疆,用忠诚与奉献谱写了一曲曲新时代南疆守边人的热血赞歌,他们身上的荣光就像南疆大地上开得红艳的木棉花,倔强、毅然决然地迎风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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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厘米国境线》侯珏著/广西教育出版社2020年2月版/2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