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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书: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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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2/3/7 作者:柳红
西蒙娜·德·波伏娃说过,“女人除非在女权会议上或在类似的正式示威游行中,一般不说‘我们’。男人说‘女人’,而女人在谈到自己时也用这个词。她们确实没有表现出主体的态度。”当编辑约写一篇关于女人为什么读书的文章时,乍一听有点懵,因为读书是我的生活,自然得如行云流水,然而,稍一想,还是觉得有话要说。

一年中,好像只有三八节这天,妇女被男人特殊地关照和宠爱,可是它挡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把女人当第二性的歧视。这种歧视像一张网,大得无边无际。女人终其一生在里面挣扎。在职场的就业和升迁机会面前,她们多处于劣势;在家庭责任上,她们承担主要的家务和教育孩子;在婚恋关系中,尽是背弃女人的男人;在商业文化里,过分地渲染女人的色相,以资消费和娱乐。男人呼风唤雨、出人头地、主宰世界,却鲜有人对在他们身后与之同甘共苦的女人——那些做饭、洗衣、生养孩子、经营家庭、激发灵感、滋养身心的女人给予恰当的评价和真正的关心。因此,我不免觉得三八节有些虚伪。

我看到最近一项对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天津师范大学女大学生的调查,大多数女生都认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想来这些女学生深知追求事业的艰险,才甘愿把命运和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这可能是更具有风险和更加悲哀的事啊!

所有问题的提出和解决方案都出自于女人对于自身安全的忧患。在我的周围,我熟悉处于这样三种生存状态的女人:第一种事业有成,但是没有家庭;第二种全职太太,做家务,抚育孩子;第三种竭力地把握着事业和家庭。无论是处于哪一种生存状态的女人,她们内心都有冲突和不满,对于男权社会中的种种感到深深地无奈。所谓安全感包括:在竞争的压力下保持工作并不断进取,奉献于家庭而又享受事业和爱情的欢欣,望子成龙而有所依靠等等。没有法宝可以使我们在多个战场上稳操胜券。我以为,读书虽不能直达目标,却是赖以成全自己的最好最安全的途径。首先,读书使我们获得新知,增强自信和竞争力,从而胜任高智力、高强度的工作;其次,读书使我们心胸开阔,养成独立精神,陶冶浪漫情趣,得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任何变故面前,能够开辟美好的生活;第三,一项成功的教育需要一位眼光远大的母亲,读书便是为母亲打开一扇扇窗户。母亲所能够给予孩子的教育,最重要的不是知识,而是高贵的精神、端正的品格、优良的习性、健全的心智和爱。而这一切,部分地是由书提供的。

我们担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女性的美丽善良、刻苦耐劳、隐忍牺牲是使这个世界和平美好的源泉和营养。而书是女人的水、空气和阳光雨露。因此,读书是我们生活的必需,是没有理由的。

附记:打出来这篇短文,儿子读了。他说,“女人为什么读书”这个问题有问题。他认为,读书是和人发生关系的,何以把女人单挑出来。这真是非常本质的一问。在一个11岁小男孩儿的头脑里,男的和女的都是造物主的杰作,没有高下、主次、第一第二之分。我猛然意识到,男人和女人被分别对待绝非天经地义,而是成人世界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