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一直想写书。以前我尝试过,但每次都半途而废。
我的第三任妻子辛西娅和我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是个科学家,而她说她其实一直很想嫁给一个作家。晚上,她经常给我读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最后,我放下科研一段时间去从事写作。这样做最直接的结果是,我的一篇小说发表在《医学天地》杂志上,并得到120美元稿酬。同时,我白天在餐馆打工。但最后的结局是我重回科学界,并获得了诺贝尔奖。
在生物工程领域,几乎没有人不知道PCR.它实际上是一个化学反应,全称是“DNA聚合酶链式反应”。PCR发明后,迅速在生物工程领域得到广泛应用。这项技术能够使痕量DNA成千上万倍地迅速扩张,从而为人类提供有用的信息。实际上,世界各地的生物工程实验室中无一不用到这项简单而神奇的技术。然而,对于它的发明者凯利·穆利斯人们却知之甚少。《华盛顿邮报》称他是“诺贝尔奖得主中最神秘的人物”。1993年,这位美国科学怪杰因为这项技术发明(不是一项重大的科学发现!)而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这部书何以叫《心灵裸舞》?穆利斯本人认为,这是“一本有关灵魂深处的书”,因为他在书中对自己的灵魂进行了深刻的解剖,而且经历了心灵的“巨大震撼”。因此有人称它是“一本真正原汁原味的书”。不过,《书业新闻》的评论认为,“只能从中找到一点科学,而更多的是对科学家形象的破坏”。因此,这本书中并没有过多地讲述穆利斯本人的“科学的历程”。
在传统的观点看来,穆利斯与我们心目中科学家圣徒般的形象相去甚远。穆利斯是职业科学家,但是与很多科学家不同,穆利斯从来就不是一位苦行僧。除了科学之外,他还有三大嗜好:滑板冲浪、享受美女和吸食LSD(一种迷幻剂)。他甚至直言不讳地说,“我这个人找乐很容易。世上让我快乐的事太多了”。
穆利斯的风流早在他在伯克利读研究生时就展现出来。他的导师当时认为他将来在科研上可能不会太成功,因为他的兴趣(包括美女)过于广泛,不但涉猎了人类学、社会学、物理学、数学,而且还涉猎了音乐。这主要是因为这些知识可以增加他在美女面前卖弄的资本,而在音乐课上还可以碰到靓女。实际上,穆利斯的一些风流韵事就发生在实验室中。有一件事情让穆利斯至今津津乐道。穆利斯向来都不是一位循规蹈矩的人,经常无视化学实验室中的安全规定。安全管理员拿他也没办法,便派自己的助手——一位漂亮的女士去监督穆利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穆利斯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就出人意料地让这位漂亮的“安全女士”很快与自己“住到了一起”。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是她男朋友的人踢开了穆利斯实验室的门,狠狠地教训了穆利斯一通,穆利斯才真正感到了自己的“安全问题”。
甚至,穆利斯选择生物化学作为自己的专业与他对美女的嗜好也不无关系。当时,他有两种考虑:一种是金钱,另一种可以说就是美女。1966年,正是东西方冷战时期,政府对生物化学和天文物理学这两门科目都拨款支持。当时,22岁的穆利斯正在做研究生,他敏锐地感到,一旦苏联人不再是美国人的威胁,美国国会对资助外层空间研究的热情将会消失,而将继续资助人体及医学研究,这样就可以争取到更多的科研经费。事实证明,穆利斯选择对了。另一方面,年轻的穆利斯选择生物化学还有“社交”上的考虑。他认为,在聚会上与年轻的女人们高谈阔论高深的宇宙问题并不能引起她们的青睐。而要是对这些女人们谈论“为什么黄樟油精的乙胺衍生物会让人连续8个小时都浑身发热,想脱掉衣服,渴望与人搂抱”,她们就可能“对此产生好奇心”。正是这种强烈的“社交冲动”引导穆利斯抛弃天文物理学而奔向生物化学。尽管穆利斯承认自己现在不再为年轻的姑娘去参加集会,但他坦言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人体更让他感到“有兴趣和快乐”了。
到目前为止,穆利斯已经结过四次婚,还有一大群女朋友;他有三个孩子,据说还有人工授精的后代。
穆利斯的第一次婚姻是在20世纪60年代,当时他还是佐治亚理工学院的学生。他经常与妻子一起吸食LSD,在飘飘欲仙中享受性爱的快乐和疯狂。然而,这段婚姻并没有维持多久,这对年轻夫妇就各奔东西。
穆利斯的第二任妻子是医学院的学生,他们于20世纪70年代末离婚。这次婚变并没有给穆利斯造成很大的感情伤害,只是觉得有点落寞。于是他弄来一大堆旧电子仪器堆放在妻子曾经住过的房间,用这些仪器来做心灵感应实验,以消磨寂寞无聊的时光。
穆利斯的第三任妻子是一位漂亮的护士。她一直想嫁给一位作家,却阴差阳错与生物化学家穆利斯结了婚。浪漫的妻子并不死心,她决心亲自把穆利斯培养成一位作家。新婚伊始,穆利斯太太就开始了她的训夫计划,每天晚上给穆利斯诵读她所钟爱的作家的作品,搞得穆利斯无心做科研。为了满足妻子的愿望,穆利斯不得不放弃生化研究转而去从事写作。几经努力,穆利斯不负妻望,居然发表了一篇小说,换回了120美元稿费。然而,这种努力并没有使穆利斯成为一位作家,反而使他丢了饭碗。失去了生活来源的穆利斯,白天不得不去餐馆打工,挣点口粮钱维持生计。日复一日,穆利斯被爱好文学的妻子搞得心力交瘁,狼狈不堪。美女与生物化学不可得兼,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穆利斯只得舍美女而取生物化学——与老婆“拜拜”。
重回科学界的穆利斯心情舒畅。他重整旗鼓,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中。然而,年近五十的穆利斯丝毫没有减少对美女的嗜好,很快与实验室中的一位女同事打得火热。不过,PCR的发明正是他与这位同事兼女友在加利福尼亚的乡间共度周末时产生的奇迹。穆利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时仍然激动不已: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他驾着银色的本田车在通往乡间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身边躺着漂亮的女友,脑子里却思索着一个激动人心的问题,“如何才能读出DNA分子的序列呢?”突然,穆利斯找到了答案,他为自己的发现欣喜若狂,他感到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关心DNA的人都将会使用这个技术,它会传播到世界任何一个生物实验室,“我会一举成名。我将获得诺贝尔奖!”然而当他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女友时,这位女友只是“呢喃了几句,又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显然,穆利斯的重大发明并没有引起这位化学家女友的认同,后来甚至“遭到了她的蔑视”。在PCR的发明过程中,穆利斯与女友一直过着吵吵闹闹的同居生活,最后,“这个令人着迷的、绝妙的女化学家”竟然不辞而别,离开了穆利斯。女友的出走冲淡了穆利斯心中憧憬的PCR时代即将到来的喜悦,使他一度陷入无边的孤独之中。然而,喜从天降,穆利斯不久就因这项伟大发明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穆利斯写出这部不同凡响的著作,与她的第四任妻子有关。这是一位漂亮的女画家。在她的倾力支持下,穆利斯以极快的速度写出了《心灵裸舞》。而在该书出版后,漂亮的女画家就成了穆利斯的第四任妻子。穆利斯对自己的新妻子情有独钟,他甚至认为“找到了自己的天堂”。他将她比作“早晨与夜晚的星星,在他的天空中发出最明亮、最柔和的光”;她是他“四处流浪的最终归宿”。穆利斯对他们的爱情充满信心,“春季来临,他们的爱情将唤醒藏红花、水仙花、鸢尾花次第开放。他们忠贞不渝,感情历久弥坚,恩爱永无止境。”——穆利斯这诗一样的语言显然得益于第三任妻子的训导。
穆利斯是否可能再一次离婚或者结婚,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与我们所熟知的一些具有“光辉形象”的科学家不同,面对着金钱、美女、荣誉和赫赫声名像潮水一般涌来,穆利斯并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快乐地、尽情地享受。
从社会背景来看,穆利斯的多次婚变以及他对女色的追逐,与美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产生的性解放运动有关。当时,正是美国青年崇尚性解放的时代,性乱充斥着整个美国社会。可以说,穆利斯就是青年科学家中性解放的典型代表之一。从科学家群体来看,穆利斯无疑是科学家中的异类。穆利斯本人是对传统科学家形象的彻底“破坏”,他常常把那些在实验室中穿着白大褂、循规蹈矩的科学家戏称为“牧师”,有时甚至把他们称之为骗取科研经费的“托儿”——科学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常人啊!而从个体的人来看,穆利斯无疑是个性自由的象征,这种个性自由突破了社会强加给个人的精神藩篱、击碎了心灵的枷锁,让思想冲出了牢笼,让灵魂在心灵的原野上自由裸舞、自由呼吸。而这,正是所谓的科学精神啊!
不过,这么好的一本书竟被中文版的封面设计给糟踏了:灰蒙蒙的封面上几个裸体女人纠缠在一起——对书名中“裸舞”一词望文生义的图解,简直是对这本奇妙著作的亵渎!而且,根据该书英文书名“DancingNakedintheMindField”,中文书名其实应该直译为《在心灵的原野上裸舞》,这样才能准确展现穆利斯色彩斑斓的精神世界——那片神奇的、令人着迷的心灵原野以及裸露在苍穹下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神秘舞蹈。
《心灵裸舞》美凯利·穆利斯著徐加勇等译/上海科学科技出版社2002年6月第1版/12.60元
凯利·穆利斯(KaryMullis)1944年出生于北卡罗来纳州,1973年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生化博士学位。1993年获诺贝尔化学奖及日本奖。够使痕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