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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性做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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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3/8/8 作者:古月

我创作卡尔文,用他代言着我不成熟的那一面,用他让我对整个大自然保持着好奇心,用他讥讽自己的迷茫,用他为人性做一个注脚。

第一次看卡尔文与跳跳虎还是小学的时候,那时的我大约跟书中的卡尔文差不多大,一下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两个小东西,卡尔文背后闪烁着哲学般睿智的思想,跳跳虎背后跳跃着孩童般不羁的想象,天真又诡秘的眼神。

在这部漫画中,卡尔文是个6岁大的男孩,穿斑马纹上衣,头发整日乱蓬蓬,既天真又可爱又顽皮得令人头疼,小小的叛逆,还有不乏真诚的善意。他酷爱幻想,愉快地生活在一个无可言喻的幻想世界中,同时却又不得不接受来自父母的管教与约束,当然卡尔文对于他的父母来说也简直是一个噩梦。他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有着很多令他爸爸和妈妈都难以置信的鬼点子。卡尔文会从另外的视角来看待世界,他会把自己想象成太空人或者是巨人。当遇上需要处理的问题或者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面对的。但是,每当他处于自己想象的角色时,事情往往会变得更糟糕。小家伙有70%的时间都生活在他的幻想世界中,剩余30%的时间生活在真实的世界中,和很多无法形容的“生物”共处(比如老师、女孩子、讨厌的保姆、学校里的坏小孩)。他总是需要从现实世界逃回到幻想世界中去,于是就出现了傻傻的跳跳虎。对于其他人来说它不过是个玩具布老虎,是卡尔文想象出来的朋友,但对卡尔文来说,跳跳虎是他独一无二的、臭味相投的铁哥们,一只温柔善良、聪明健康、威风凛凛的小老虎,对孩子的自以为是总是用一种揶揄、可爱、聪明的方法来加以纠正。

卡尔文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自己的床底下藏着什么样的妖怪;爸爸妈妈能否用他的名字办一张信用卡;一个拧开的水龙头一天能放出多少立方米的清水;苏西卷子上的答案能不能抄到手;可不可以趁圣诞老人往他们的袜子里放礼物的时候抢他的袋子……你不能责怪卡尔文调皮捣蛋,因为他总是不得已的。没错,卡尔文是把院子里的树叶堆全弄散了,可那是因为树叶堆嘲笑他,袭击他;卡尔文是迟到了,可那是因为他的床和被子抓住了他;卡尔文是没有回答数学老师的问题,可那是因为数学老师是肮脏的间谍而卡尔文是守口如瓶的外星英雄斯匹夫……

作者比尔·沃特森凭着卡尔文和跳跳虎这两个可爱的形象两度赢得美国漫画家协会颁发的当今世界漫画艺术最高荣誉“鲁本”大奖,成为该奖历史上最年轻的“年度最杰出漫画作者”,当时他年仅28岁。这部起始于1985年的作品自诞生之日起,就是一本最伟大的连环漫画。比尔·沃特森的作品显示出其不可思议的才华,让我们懂得语言可以提升艺术,而艺术也同样可以升华文字——将这些元素精心组合创造出一种魔力,则是天才。这部非比寻常的连环漫画具有独到的视角。什么是真实的?跳跳虎是真实的吗?卡尔文的父母为什么不能同他一样,领略到跳跳虎欢蹦乱跳的身姿?沃特森对此的解释充满了哲学意味:“我并不觉得跳跳虎是一只有魔力的、能在卡尔文在场的时候变身的玩具老虎,但我也不认为跳跳虎完全是卡尔文想象出来的……在卡尔文眼里,跳跳虎是一个样子,其他人看跳跳虎则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所描绘的是两种不同的事实,对于不同的人,他们各自看到的都是完全正确的。

当我重读这本儿时的书,除了卡尔文和跳跳虎给我带来的快乐依旧,也开始真正明白快乐的原因在于每一个人孩提时都曾拥有的那颗纯粹的、快乐的心,在于这样一种纯粹和快乐可以不受扭曲地、自然地释放出来,也因此而更加地喜爱书中的小主角。在成人世界的规则中,总难理解孩子的遭遇,总难认识到孩子天性中所有的美和所有不应被所谓规则束缚甚至抹杀的品质。

生活中并不总是我们在教育孩子,有很多时候恰恰是孩子在教育着我们。上帝在赐予孩子们这份充满乐趣的礼物的同时,也给了我们许多对于生活的感悟,可以说,这更是给我们的一份难得的完美礼物。不难看出,比尔·沃特森借由笔下的两个小家伙表达了他对生活的理解,孩子的世界总是有着太多不能实现的愿望,正如生活总是不能每每如我们所愿,但乐观、真诚的人生态度,才使生活充满了人性的魅力,才使人闪耀着理性的火花,也正因如此,许多源自生活的哲理和睿智的思想便自然地跳跃于笔尖了。沃特森也说:“卡尔文的很多反抗行为实际上是在比喻我自己。我觉得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在真正长大以前就老了。在每个成年人的心里(而且有时候并不是藏得很深的地方),都有一个指望整个世界都如他所愿的不听话的孩子。我创作卡尔文,用他代言着我不成熟的那一面,用他让我对整个大自然保持着好奇心,用他讥讽自己的迷茫,用他为人性做一个注脚。我并不希望家里有卡尔文那样一个孩子,但是在纸上,他帮助我整理生活并且理解生活。”

“卡尔文与跳跳虎系列”丛书美比尔·沃特森著/南海出版公司2003年4月第1版/20.00元(册):《火星上的怪物》《到北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