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人类历史似乎可以证明,一切发展和进步来源于问题的发生和提出,如果没有“非典”我们对于公共话题中许多危机和陷阱也许不那么注重;如果没有孩子的提问,也许许多教科书都不需要了,成长就会缓慢;而村上春树、柳美里的书中如果没有“问题少年”、“问题女孩”,也许会少了许多读者。问题中潜隐着社会的方向,虽然它总带有矢量的沉重。
思考未尽
“非典”似乎过去了,人们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节奏之中,但对于这场疫病所带来的种种问题,人们的深思也许才刚刚开始。“非典”对于中国公共卫生体系及应急机制的考验,“非典”带给政治、经济、文化、科技、新闻舆论的启示,“非典”对人们心理的持久性影响,都将成为一段时期的重大研究命题。
有关“非典”,出版机构已经出版了许许多多的书,先是防治“非典”的技术性读物,现在则是大量记录“非典”时期中国人生存状态的种种书籍。
其中,由媒体记录而衍生成的书占据了很大比例,这是很自然的事,“非典”时期,大伙儿都猫在家里,有几类人却还在忙活,他们是医务人员、政府官员、媒体人员,而记者的天职是亲临现场。以下4种图书均来自媒体。
“非典”是天大的坏事,但对于新闻和传媒而言,却成为资源和原材料,突发性事件或曰灾难性事件有时恰恰比风调雨顺时更能选就杰出的传媒和传媒工作者。CCTV的《面对面》和《财经》杂志的号外《SARS调查》
恰在此时分外引人注目。
“非典”是突入其来的,令许多人手足无措,恐慌无助的不仅是百姓,更有官员和白衣天使。措施不力、举止失当、言辞无信已令两位高官落马。这时却也玉成了英雄,比如钟南山、叶欣、姜素椿等。非常状态下,中国有着不同的姿式,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CCTV《面对面》在这个时候直面惨烈的现实,通过人物访谈勾勒出了中国人面对“非典”的种种行迹,除采访以上的几位英雄,还直面临危受命的王岐山、写作护士日记的张积慧、造成全医院隔离的院长吕厚山等,主持人王志由此得分,他用质疑、探询、深究、追问等手段努力刨根问底,显示了媒体直逼真相的力量,他和这档节目也因此成为“国家不幸诗人幸”式的收获者,人们在节目中也获得了向上的希望。《非典时期的中国人》(上海文艺出版社)收入了这档节目的访谈记录。
《财经》杂志向以敢于揭露经济领域的黑幕和陷阱著称,“非典”时期,《财经》没有沉默,及时反应,从4月底开始关注“非典”,5月初更是每周出版一期号外《SARS调查》,记者纷纷直赴疫区、农村、港台,甚至越南,对许多敏感点进行深入调查,其中对被感染机构中财大、北方交大、人民医院、中央党校等地的深入调查,均直接了当。还聚焦了说真话的蒋彦永大夫等,都显示了媒体的勇气。近日这些内容结集为《SARS调查》一书(中国社科出版社),分为疫区、农村、港台、海外四个部分,是迅速反应的出版周期极短的书。据称《财经》另一本对SARS进行深入探究的书《SARS思索》也将于近日推出,其中包括吴敬琏、王元化、江平、周瑞金等著名学者的深入诘问和立场。
《白镜头》(同心出版社)则是由媒体(《北京晚报》)用独特角度切入“非典”的一本书,它是“非典时期图片的集成,着眼于普通人,以口罩为贯穿符号,再现了“非典”时期人们的身形仪态和音容情貌,有恐慌、有无奈、更有轻松和幽默,是别样的一个视觉盛宴。
《在SARS的流行前线》(张蜀梅著,花城出版社)则是一位广东记者的采访记录,作者是第一个深入采访钟南山和第一个阅读护士长日记的人,她的记录具有珍贵的史实意义。
不肯长大
这是一个年龄错位的时代,有一部分人“装嫩”,成人儿童化,居委会的大妈说我们女孩子如何如何;有一部分“充老”,儿童早熟,小学班级中竟有互称“老公”“老婆”的。后者堪忧,前者可谅。因为谁都想“思长绳系日”,不愿迅速老去,拼命抓住青春的腰带不肯放手。于是给成年男女玩的游戏越来越多,其实“玩”这件事,是无所谓年龄界限的。
《南方周末》的经典栏目《小强填字》一不留神火遍大江南北,许多的青春恋人、成年男女趋之若鹜。其实这种“纵横字谜”的填字玩意本没有多少益智的成分,但仍然挡不住它广受欢迎,横横竖竖间,一环扣一环,看似很简单,实则弯弯绕。想起来了,豁然开朗,十分惊喜;卡住了,冥思苦想,忍不住翻翻答案,恍然大悟。特别是与朋友和恋人一起做,但见忽托腮帮挠头,一惊一乍,耳鬓厮磨,颇能共度好时光和增进感情。于是媒体访效甚多,填字竟成时尚。《新小强填字(2001—2002)》(李星著,中国友谊出版公司)是《小强填字》(文汇出版社)的延续,共有101个游戏,够你玩很长时间的。
游戏更是儿童的天职。于光远的外孙女为自己造了一个学位叫“玩士”,颇为贴切。对于许多孩子而言,“玩商”的高下直接关乎“智商”、“情商”。成长中,最该享受的是玩中有学的快乐时光。不惟儿童如此,只要拥有童心,人人可以。接力出版社推出了一套“实用百科图鉴系列”,共5册,《实用游戏图鉴》、《实用手工图鉴》、《实用探险图鉴》、《实用生活图鉴》、《实用趣味实验图鉴》,每册书的封面都写道:“如果你年纪在999岁,总有一本适合你。”全套书是以少年儿童为切入视角,但其中的专业精神令人折服。每种游戏的玩法和规则都清清楚楚写出画出,非常清晰;探险和野外生存,可以细致到提醒你的鞋带;每个画家的风格不同,但都异常准确到位,不生歧义。这种体贴入微的图鉴,国产的原创的图书尤为少见,纵然有,也没这么细致,书中的字里行间唠叨叮咛,真叫不厌其烦。
许多大问题总是儿童提出来的。比如“为什么有贫穷和富裕?”“不久就有两个我吗?”“为什么会有战争?”“空气是什么?”“地球还会转动多久?”“为什么有男孩儿和女孩儿?”几乎每一个家长都遇到这些难以回答的难题。在三联书店新近出版的书中有人回答这些疑问,《诺贝尔奖获得者与儿童对话》中有20多位获得过各种奖项的诺贝尔奖得主弯下腰来郑重其事地与儿童平等探讨,可贵的是,他们都不端架子,条分缕析地娓娓道来,因为儿童是最不能糊弄的,因为问题其实就是生活的发动机。比如以色列政治家佩雷斯在回答“什么是政治”时举了最敏感的中东例子,他说:“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信仰开始之时,便是理智停止之日。而这在我们这里却是一个特殊的问题:因为我们在政治上最需要的莫过于理智了。”联想及最近的步履蹒跚的中东“路线图”计划的实施,我们不禁要说对话就是要这样清醒。其实只要我们像儿童一样天真无邪,许多事情应该更好解决一点。
女人情事
《新闻周刊》曾于去年做过一项调查,在918名适龄男女中,有40.8%的人承认自己有过一次或一次以上的“一夜情”经历。“一夜情”做为爱情多元时代的现象已经客观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人认为这种建立在肉体关系前提下的行为应该叫做“一夜性”。在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对于许多女性而言,要获得这个经验需要冲决社会和观念的有形和无形的束缚,但在现代城市化程度越高陌生化程度越高的区域,这一行为的叛道色彩就逐渐淡漠。性社会学研究者李银河认为“熟人社会制约开放的性关系,陌生人社会就恰恰相反”。也许正因为如此,一些有过“一夜情”经历的女性才会公开叙述自己的体会,也才会有了这本《天亮以后说分手》(之川记录中国电影出版社)。这本号称是19位都市女性“一夜情”口述实录的书由于有些类型化和概念化,加上显而易见的“匿名”性,使之看起来攒的痕迹似乎很重,但书中的故事仍然是吸引人的和具有意义的,它在网上和店堂的畅销也证明了这一点。起码,人们对它的好奇和阅读欲也证明了它哪怕不是准确意义上的社会学意义。
旅日的台湾女写手刘黎儿去年出版了《东京·风情·男女》和《东京·爱情·物语》(中国青年出版社),今年又推出了两本女性时尚风情的书《新美女主义》和《新种美女》(中国电影出版社),与前者相比,平心而论,这后两本有些“水”,牵强穿凿之处时时可见,不若前两本那么得心应手和文采斐然,但刘黎儿在书中新倡导的一些理念如“无计龄主义”,“新种愈女”,“魔性的女人”等等仍给人们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她立足日本,从都市女性的日常心态以及以男人为镜头的考虑角度来专注地分析女性的种种行为,其解释常在情理之间意料之外,她自身的性别角色使之更有贴近性和细节性。她说:“美女是不断进化的,……最好的方法是自己进化,创出属于自己的新品种,随时能成为新种美女,与别人有点不同。”不过,这在许多女人看来,谈何容易呀!
廖雯近年专事女性艺术家作品的批评。她的这本《不再有好女孩——美国女性艺术家访谈录》记录了她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对21位美国女艺术家的对话,她的着眼点在于她们能够对中国当下女性艺术有影响的元素和问题,其中尤其是对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曾经名震一时的艺术家进行的关注,4个月的时间内她先后访问了露西·李帕德、朱蒂·芝加哥、米丽安·夏皮洛、琳达·宾格勒斯和小野洋子等人,在“女性主义”的背景下,每个艺术家的表现都有所不同,但都有清晰的性别意识和抗争,梅·史蒂文斯说:“女性主义改变了这个世界,使女性们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我们的口号是‘个人的就是政治的’,另一个口号是‘不再有好女孩了’”。从这本书插入的作品来看,她们挑战男权社会、男性中心主义的姿势,是十分明显的,当然其中的多样性,也使得艺术中的“女性主义”不仅是一种界定和一种标签。
如果说以上的几本书更着眼于女性的内涵的话,那么于西蔓的“西蔓色彩时代”丛书(花城出版社)却更注重于女性的外在形式,已经出版的《女性个人色彩诊断》和《女性个人款式风格诊断》是这位中国专业色彩顾问的若干年成果的总结,色彩系列中她将女性分为春、夏、秋、冬四季类型,款式风格系列中她将女性分为戏剧型、自然型、古典型、优雅型、浪漫型、前卫型、少女型和少年型,这种分类肯定不能囊括和对应所有的人,但毕竟有所依凭,而能指导女性DIY美丽,即能通过技术扮靓和谐。
日韩潮信
“日韩流”已不是一年半载了,但新产品还时有推出,影响仍然持续常温。在不同的卖场,畅销书排行榜上总是活动着《挪威的森林》、《菊花香》、《七朵水仙花》、《口红》、《我的野蛮女友》等等“日韩书”的身影。
村上春树无疑是哈日族心目中的恒星,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曾牵动过许多人的眼球。上海译文出版社除了购买了他的以往全部作品的版权,还在近期出版了他的新著《海边的卡夫卡》,这部小说的日文原版去年面市后半年即热售至80万册,如同当年《挪威的森林》时的火爆,本书译者——“村上春树专业户”林少华当时正在日本,他和朋友打趣道:如今惟有村上是日本经济的一个亮点,是无为无不为的成功范例。《海边的卡夫卡》葆有村上小说的一贯风格,出世又入世,亲近又冷漠,语言上有一搭没一搭。它讲了一个15岁少年的故事,写了他的成长他的困窘他的内在欲望和性格形成,辍学离家,一个人奔赴陌生远方。村上认为这个年龄正是“可变”性非常大的,希望与绝望,身体与灵魂,现实与虚拟,抗争与逃避,交织在少年的动荡中。按村上自己的说法,我们领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顽,同时又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书中的少年“是我自身也是您自身”。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乌鸦”,此鸟在日本甚多,与奥地利的卡夫卡也有内在的隐喻关系。这部小说与以往村上小说的主人公年龄段(20~30余岁)略有不同。
柳美里虽然是日籍韩裔的女作家,但她在冷漠和冷峻方面却丝毫不弱于村上春树,柳美里的小说被称为私小说。她小的时候父母不睦,留给她难以磨灭的创伤,使她无法忍受,她数度离家出走、辍学和自杀未遂,中学未毕业便走上社会。她的小说中总是弥漫着她个人经历的气息,主人公总有自己的影子,包括这部《口红》(南海出版公司)。目前日本当红的几位女作家都才华出众,但差异很大。吉本芭娜娜的人物和场景以及情节都很干净,但缺少性的香味和毒气;山田咏美的小说中有大胆性爱,很受许多男女读者欢迎,但深刻程度不足;柳美里是比较各色的,她的小说多写不伦之恋,对男人有强烈恋父情节,人物特立独行,不像现代人却又活在现代氛围中,因此有着大量的错位。《口红》中的里彩姑娘原想搞设计却因气质特出被阴差阳错地推为口红品牌代言人,但她却了无兴趣、只想做一个有自由空间和时间的平常人。她的恋情也与一般女孩颇有不同,为了一些非常常见的人之常情,她竟要去经常靠查词典来寻找解释,不是一般的另类。
曾几何时,“韩”流滚滚,韩歌、韩舞、韩剧、韩书、韩国服饰、韩国美容已近在我们身边。《我的野蛮女友》、《八月照相馆》、《漂流欲室》、《女主播的故事》等常常挂在时尚男女的嘴边。《退魔录》(韩李愚赫著东方出版社)与这些时尚时装戏不同,它是一个多部长篇小说,是古装的,是超级畅销小说,据称在韩国总销量超过1000万册,这部小说在韩国知名极大,很难将它归类,小说中有魔幻,有武侠,有悬念,有惊悚,比起《哈利·波特》它更有东方味道和气氛;比起金庸的武侠,又有现代气息;比起古典小说,又有时尚趣味,从目前在中国大陆翻译出版的三部——《有声音叫你睁开眼睛》、《肖像画在召唤》、《草剑的秘密》来看,它的构思很奇、结构很大、空间感很辽远,应该有市场潜质和读者群需求。
受日韩风影响的不仅有中国的男孩女孩,也有设计师,例如吕敬人,朱锷也是其中之一。他既是一位视觉设计师,又是图书策划人,往来于日本东京和中国北京之间,近年他和广西美术出版社和湖北美术出版社合作出版了几百种设计图书,他本人的设计书《我的废纸》近日也由广西美术出版社出版,他是日本著名设计师田中一光的弟子,他的平面设计风格明显受日本影响,线条、色彩,视觉中心,视觉空间,装饰意味等等都极有秩序和规则,同时在内心又体现出激浪式作品的自由精神,虽然其中有些粗放抽象的感觉胎息了俄罗斯绝对主义大师马列维奇,但整体上都是日本现代的感觉。
那时那里
中国和西方的交流“频道”越来越多,我们逐渐感到西方的历史并不像我们过去历史教科书上那样干巴和偏颇。思想解放这二十来年,一方面大量西方文献和论著的译介,一方面中国学者的愈来愈细愈来愈微观的研究,使得“西洋景”不再遥远也越来越透出真实的底色。
冯象长期生活和研究在海外,他曾获得北大英美文学硕士,哈佛中古文学博士,耶鲁法律博士,对于欧洲中古文学的历史他极为熟悉,因此讲起故事轻松自如。这本《玻璃岛——亚瑟与我三千年》(三联书店)即取材于亚瑟王传奇和作者本人的经历。亚瑟王传奇在西方流传甚广,其影响大约仅次于《圣经》和莎士比亚。和许多经典文史题材一样,亚瑟王往往成为后世的故事元素和情节母题,类似中国的孙悟空,容易产生现在的《大话西游》和《悟空传》等等。同时也像中国西藏的民间说唱文学《格萨尔王》一样,不断丰富发展,以致于无穷,亚瑟王传奇一度也被人广为效法,构成了超出不列颠的国际影响。亚瑟王是凯尔特人“从前与将来的王”,这本书讲了九个故事,基本涵盖了亚瑟王传奇的主要人物和神话母题,作者的文字风格颇有英国老绅士的随笔神韵,图片的选择和编辑也十分讲究,是一本精致渊雅的书。
《巴黎的地下世界——革命者走私犯和洞穴爱好者出没的地方》(德贡特·里尔法奥里维埃·费伊著山东画报出版社)是关于巴黎另类历史的书,它描述了立体丰富的地下巴黎,即巴黎的地下洞穴的神秘世界。关于巴黎地下给排水系统的发达以及洞穴的幽深莫测,我们从雨果的《悲惨的世界》中冉阿让等人的经历史中所粗知,但通过看本书才知道它的庞大和恐怖。雨果那时就说巴黎的地下世界“在方圆几公里内,拥有如此多的出口和通道,它简直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那里有地下采石场,大革命留下有百万尸骸的万人墓地,有巨大的排水系统,有层次不同的地铁,有二战时期的防空洞,可以说巴黎下面如同蜂窝,现在已经成为另类旅游、许多艺术家、流浪汉的活动场所了,回顾它们的历史可以知道法国的另一面,6月27日,我们《书评周刊》出报之日,恰是“世界遗产大会”在巴黎开幕之时,愿巴黎的地下世界受到遗产般的尊重。
《美洲三书》(英爱德蒙·柏克著商务印书馆)收入了除了《法国革命论》之外发表于法国革命前的4篇重要文字——《论课税于美洲的演讲》、《论与美洲和解的演讲》、《致布里斯托行政司法官书》和《论当前之不满情绪的根源》,前三篇是就美洲问题而发,故书名称之为《美洲三书》。柏克作为著名的文人和政治参与者在美洲独立前后都是美洲事业的支持者和权力的捍卫者,从这本书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雄辩和远见,他主张英国对待美洲事务应该有宽容大度之心,让我们看到了美洲立国前后的英国反映和激烈冲撞。除了书中的内容,对于柏克本人,由于他的弃文从政,他的某种苏东坡式的不合时宜,也让我们充满兴趣,柏克生前,他的朋友、诗人、戏剧家哥尔斯密曾为他戏拟墓志铭,其中一节写道——
这地里埋的,是我们善良的爱德蒙,
他的才分,仰之而弥高,俯之则弥小;
他生来是为天地立心,却自蹙其心灵,
本当给予人类的,反而糟蹋给了政党。
虽有满肚子学问,却非从嗓子里挤,
以劝说汤米·汤申借给他一票。
对听众而言,他太高深,但他意犹嫌浅,
他想劝服人家,人家想的,却是酒肉膏粱。
他事事能来,事事做不好,
做政客太高尚,做文人太骄傲,
做爱国者,他太冷静,做胥吏,又太桀骜,
他爱权力,容不得权宜。
总之,他命不好,一辈子用非其所,
剃刀锯木头,杀鸡动牛刀。
也许恰恰因为他走在边缘,他在文人与政客之间,他才有特别的悲悯之心。
前几天,北京市被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为非疫区并且取消了旅游警告,人们又可以自由地无所顾忌的呼吸,眼见得图书的出版和购销又开始红火起来了,书店中陌生的书面孔多了起来,让人目不暇接了,“非典”让我们更加珍重生命,“诗酒趁年华”,多读好书,古人说:“有书真富贵,无病小神仙”,书中滋味长,且做神仙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