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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的江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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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4/2/20 作者:周重林
对于永远在路上的游侠来说,即使是大理这里的净土也难叫他们永远地停留下去,游侠更是一种在路上的状态。

有些快意是不期而遇的。快意有很多种,在这里,我要说的只是:阅读的和旅行的。一般来说,任何一种都会使人心醉神迷,要是两者都可兼得,那又将是何等的痛快与喜悦?

旅行着,有时我们疲惫不堪,有时我们忍辱负重,有时我们孤独前行,甚至落难江湖。但是,快意总会回归来,它总能够在恰当的地方恰当的时候,击中你最柔软的部分。新近出版的《大理的游侠时光》里,作者们把那个地方叫做大理,并把那样的情怀称为“侠骨柔情”——大理特有的气质,就是那样的气质,恰到好处地把我击中。

仔细想来,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我们就肯定一直走在这条叫江湖的路上。书中所谓游侠,指的并不是那些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专门在刀光剑影中过着舔血日子的人,侠之本义,大抵也是腰叉两根木棍行走的人,只过现在木棍换成了手机、车子、背包什么的;侠仍然在行走,不同的不过方式而已。作者给出游侠的几种标准,我倾向于其中的一种,做自己想做的,不以世俗的标准屈己于人。可出世、入世、游世,但是不玩世、愤世、避世和混世。侠骨柔情是游侠情感与价值显现——有着对生命和生活热爱的执着,柔情之后方现侠骨,关键时刻一声吼,甚过往日无数的长呼短嘘,无谓感慨世事难料。

书中把明末清初的担当和尚选为古代游侠的一个典范,颇具眼力。担当少时一心为国,苦读圣贤,青年赶考受挫,遂于遍游大山大河后到大理出了家,然人在禅林心在社稷,30多年间写下了不少忧国忧民的好诗篇。自拟于感通寺的对联云:百丈高楼千古胜,万里江山一人当。再看他辞世偈:天也破,地也破,人作担当便错过,舌头已断谁敢做。由书而及其墓,出世与入世之间,当真有人破了吗?现在活蹦乱跳的俞二先生,是当下另一个典范游侠。此君到了大理之后,立地顿悟,觉得人生的意义就在那里,放弃了大上海种种繁华,至今数年已过。其他人物,此处不表,到书中查找。

大理不断地出现着传奇人物,也不段地产生传说,这给许多文人骚客提供了不少“猛料”。当代的大理在金庸的笔下和五朵金花的喉咙声中声明鹊起,真实的和不真实一样冲击着世人的神经。不如意的人,可以在纷至沓来的传说里找到一副良药;如意的人,那些化石般的景观和鲜活的人群也足够等你去感知。

那么,这些属于大理这些同样属于你吗?当你从沧海洱海掠过,由水面而至山腰时候;或者被寺院钟声激荡,迅速飞越绵如细浪的山峰,在苍凉的古道上来回波折观望,并向一个个甜美村庄苦苦纠缠倾诉的时候,你一定难以想象,另一个人会静坐在香烟缭绕的鸡足山,等待着阳光的普照,而更多的人,行走在古国旧都的大街小巷,痴迷在旧事遗梦,恍惚流连。那时那地,你还有这样的疑问吗?书中勾画的山水、人物,当然只是大理的冰山一角,但足以叫人渲染出心而往之的念头。

那么,是否也可以这样说,大理是一片真正的净土?在无法获悉最初的一片时,我们倾向于最后?在作者看来,离大理不远的丽江现在仍然是喧嚣的,但是大理已经从浮躁的旅游中分离出来了,大理呈现出了高远的本真。比较一下丽江吧,丽江呈现出的是一种阴性的柔软气质,更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她属于谁,又好像谁都无法拥有;但大理绝对是阳性的,透露出散不尽的侠骨柔情,大理标志性三塔是为雄性的象征,而更多的答案,则在《大理的游侠岁月》里找到:环境的(较少污染)、历史的(传统感)、景观的(多且幽静)、生活的(方式多样,各族人和睦栖息)、乡村的(少了许多都市感,人文与地理天人合一)、文化的(禅意、书意、侠意、人意)……而人类寻找最佳栖息地的寻找,不外乎这些因素。在没有真正世外桃源选择的情况下,一切不外如是。

当然,对于永远在路上的游侠来说,即使是大理这里的净土也难叫他们永远地停留下去,游侠更是一种在路上的状态。古人说,“人生忽如寄。”日本人的名言则有“脱下帽子的地方就是故乡。”游荡与孤独的自由、浪漫的现实有关,净土是他们最后的归宿,无论现实还是心灵。

《大理的游侠岁月》大蕃茄传媒机构著/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2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