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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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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4/8/13 作者:绍之

图书是什么?图书乃传播文化之工具,亦是消遣修养之必需,更是功效繁缛之宝物。一本书可用以做之事甚多,出版社推出图书时定然想不到他们制造出的乃是一种“器物”。以下试举图书之N种遭遇,如有模仿,概不负责。

家有蒸锅一个,盖顶之把手处锈蚀掉落,故生洞,易漏气。蒸馒头时,以商务版64开硬皮《新华字典》压盖之,封住洞口使蒸汽不致外漏,蒸腾效果大为改观。蒸汽虽与图书接触,但无毒;字典之硬皮蒸之不透,晾后再用无妨。此处之关键:找不出更合适之物件。

同学有孔武者,于大学期间研修顾汝章一门铁砂掌。顾氏铁砂掌讲究随臂膀之重力而为,法于自然,非蛮不霸,随处可练。然铁砂袋时价百余元,虽可代之以绿豆,携带颇有不便也,于是想到用软硬兼备之课本。与无人时随处修习,以意引力,竟有小成,三个月后可掌挥红砖而断,洵是奇迹。此处之关键:有以枕头代之者,但效果差矣;有将课本拴绳挂于墙上以拳殴击者,不免落为下乘。

厕有马桶之家,大解时以图书为必不可少之物。须知心存物外、松静自然才有通畅之效,故而袒坐捧读,不伤大雅,岂不闻如今图书市场上已有“厕所读物”一类?图书与恭桶结缘,多流行于白领、经理人阶层。有反对之声曰:吾多用报纸伴恭,且多在蹲坑,同事亦无用书之癖,何解?答曰:此蓝领也。此处之关键:图书者,购以黄白之资,阅伴黄白之物,妙哉!

有风雅者,视购书为惬意事,从《资治通鉴》到《飞狐外传》,无不收录,并以通壁之四层大书柜盛之。平时日理万机,少有临幸,仆佣则掸拭洒扫,兢兢维护之。呜呼,人常以处子比洁净,善也;而图书之洁净者,悲也。买书犹如纳妾,既已收房而不施恩泽雨露,质本洁来还洁去,乃毁人不倦、误人青春之举,比残书以逞尤不可取。此处之关键:书愈脏破,方愈显爱戴之情也。

余幼嗜书画,未拜师而窥一二。大学期间,上课不听,回舍呆坐床头。却尤喜课本,手不释卷,有《液压传动》一书为证:以其书内空白处多,乃上课时练字之佳所,笔记与书法齐飞,欧颜共柳赵一色,并于大二下学期某日课上练成李白《下终南山》一诗之“一笔书”,终生受益;某夜,宿舍飞入一蜻蜓王,逮住把玩于床头,忽心血来潮,就手边取书,笔画成蜻蜓三视图,全屋惊为天人,此画成于天意,十年未能超越。

犹记15年前,民风淳朴,校园里好勇斗狠,动辄群殴。南方某城市,两中学精英约斗篮球场,阵势一字排开,皆着军绿,手裹围巾,斜背军挎,里面鼓囊囊者,课本也。值一鼓作气,双手解脱围巾,军挎抡动如球者,利器也。一时间劲风纵横,围观者众。倏尔警至,论罪行罚,因无凶器为证,只满地书也,瞠目无奈,令哄散而去。此处之关键:书者,不轻不重,不软不硬,分之为文,聚之为武,殴人时伤于内而不显于外,颇有利于“文斗”,诚不可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