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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带你去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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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4/3/26 作者:林子
我们一直强调人文的内容,它是一个与城市概念相对,属于离开城市要去的地方,是远离日常生活的别处,那个地方,除了风景,还因为有人,有文化,有历史。异乡的色彩,永远诱惑着城市人的封闭内心。

初读此书,感觉非常地“小资”。只有像《城市画报》诸如此类的报刊,只有像广东那样经济有所发展的地区,人们才会有所闲心,才会有这样不满足于现时现状的心情,才会不辞疲劳地奔走,是为“绝对行走”。

当然,他们的定义同样非常“小资”。“这是杂志内容中非常扎实的一块,真是一点也不心虚。与一般的旅游栏目不同,我们一直强调人文的内容,它是一个与城市概念相对,属于离开城市要去的地方,是远离日常生活的别处,那个地方,除了风景,还因为有人,有文化,有历史。异乡的色彩,永远诱惑着城市人的封闭内心。西部,国外,是行走的最重要的落足点。”为此,心中不禁对这种“绝对行走”有所忌惮,因为它写给的似乎不是如我般挣扎的人。

但仔细阅读此书后,却又是另一番风景。“绝对行走”,其实一直是我的一种心愿,亦是我们每一个人骨子里天生带来永不消失的一种精神。我们自打降生开始,就在不断地行走。但多数时候,我们走向的是报纸、电视、电台诸种媒体报道的地方,我们的憧憬正在眩目的媒体渲染中迷失。

生命的奥秘,万物的玄妙,都在这一似梦又清晰的“行走”中尽行显现。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生存要义,也在这一“行走”中悄然实现。《老子》有言:“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意思是说,大道清虚空灵又变化莫测,它就永不寂灭。这是缔造生命的神秘的母体。缔造生命的那条通道,叫做天地的根柢,它犹如一缕游丝,绵延不绝却不见形迹,但它发挥作用却永不衰竭。我们每个人的行走,正恰如这一缕游丝,在心中绵延不绝不见形迹,在现实在未来发挥作用却永不衰竭。

关于这些,书中多多少少有所交代,但又不是非常地通透明白,不是很“去蔽”式的清晰。它强调远离都市,强调“生活在别处”,强调异乡风情,强调城市人封闭内心所感受不到的宏伟壮阔,等等,但却没有给人们理解“绝对行走”背后的“玄之又玄”。因为,“生活在别处”,仅仅是一种地域上的“生活在别处”,并不是心情和境界的“生活在别处”。记得米兰·昆德拉就有此种观点,并对地域上“生活在别处”有所针砭,但追求实质意义上的“生活在别处”,却模棱两可。或许这本身实质上的“生活在别处”,就如那虚无飘渺的万物本源,如同那奇怪的“道”一样,本身属于“玄之又玄”,故此无以恰当言说了。

但“行走”还是必要的,而且是需要大量地“采风”的。否则古代就不会有十五“国风”,也就不会有留传千古的《诗经》,更不会有《毛诗正义》,不会有千千万万人的饭碗了。话虽然有些刻薄,却是一种实情,亦是一种不言自明、心有灵犀的“玄之又玄”。

于是,我们就有了丰富的西部旅行,去观察那遥远的历史,洞察那小城废墟,惊诧那小户人家的热情,执着于名山大川,体验那不同的异样风情:这里有隆里古城,讲述着活着的“过去故事”;这里有美丽的凤凰,凤凰美丽而又凄艳;这里有原始的山岩,停留着朴素的酒、马、女人;这里有丹巴,那是诗人哲学家梦寐以求的栖居;这里有风雨雪雾,绵延着那四千里的蒙蒙素练;这里有那飘香的哈密瓜,人草共生知子罗;这里有窒息的时间,温馨的生活,永远的蓝色天空,“有列火车只带你去窗外”……

于是,我们还有了异国他乡的留恋:那“最后一夜,抓住森林营地最后一缕晚霞”的法国心脏最幽深处的风景,令人感觉“又是暮色将近,下一个营地又在何方”?那金边的婚纱、突如其来的大雨、高昂的大象,使人游移于“梦境与现实”;那斯里兰卡、那马尔代夫、那顺流而下的湄公河,处处惊心动魄,处处洋溢着“行走”的心情……

正是这诸种的“西行”和“外行”,渗透了“绝对行走”的心态。心态在心情和情境中凝结,就有了“绝对行走”本身的玄妙,而这一切又都不过是“玄之又玄”的一种状态。

但“绝对行走”仍是绝对地行走,它记载了生命中那种精神,记载了生命中那股豹子般的生气,在它的游走中,凸现了“众妙之门”,也突出了生活的真谛,“我想看懂孩子的眼神,但我看不懂,孩子是不是也想看懂成人的世界,是不是也看不懂。谁在乎孩子懂还是不懂,谁在乎自己对孩子懂还是不懂。”正是这种楷书的文字,曲曲折折地道出了“众妙之门”。

书中惟一的缺陷是,夹杂的若干“贴士”,虽然提供了方便,利于“绝对行走”,却不免有些“小资”,因为本身就忒“小资”些。

《绝对行走》“行走”栏目精选/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