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图书防盗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早在中世纪,手写的原稿都是以“人到人”的方式进行传递至目的地的,但这也保证不会出问题。在早期的图书中,还可以发现这样一段关于窃书贼下场的描述:“偷书的人/必定被判死/必定在油锅中煎熬。”
而当今窃书问题的解决方案——闭路监视电视、监视摄影器和EAS系统(电子监视系统,electronicarticlesurveillance)——也不是问题的终结。据不完全统计,窃书贼会给书店的利润造成约二至三个百分点的损失。有些调查显然低估了这个事实,例如“2002年全美零售安全调查”(the2002NationalRetailSecuritySurvey)报告表明,“小偷”给书店和杂志店的利润造成大约0.9%的损失,给全部零售业的利润造成1.7%的损失,2001年偷窃行为给全部零售业造成的损失金额大约为313亿美元。
那么,书商们是如何与之作斗争的呢?有些书商倾向于对顾客看得更紧,但这在销售高峰或雇员短缺的情况下显然效果偏低;有些书商则采取更主动的措施,例如安装监视设施等,来防范窃书贼。但是,对大多数书商而言,对窃书贼保持惯常的敏感再加上利用新的科学技术,可谓是最佳的解决方案。而纵观形形色色的窃书行为,不难发现,“没有天生的窃书贼”,他们的出现有着深刻的心理与社会原因。
个人窃书,有时只是一时冲动
几乎每个书商都有某个顾客如何偷书然后仓促逃跑的故事,有时这个顾客还带着孩子,开着保时捷、美洲豹或者宝马等名牌轿车。这不是都市神话;许多窃书贼的行为的确完全出于冲动所为。去年秋天,位于伊利诺伊州的BookStall的老板RobertaRubin就曾经历过这样一件事,一位女士将昂贵的室内装饰图册藏在自己的大衣里面,Rubin说:“我们发现了她这一行为,她在离开之前,将偷的书放了下来,然后迅速地钻进了一辆奔驰轿车。我们发现了一个窃书贼,那还有多少我们没有发现的呢?”
从那时开始,Rubin就将艺术类图书的位置移到了书店的后部以避免她所谓的“冲动型购买”——窃书贼从前台偷书。在她的书店里,其它容易被偷窃的图书类别是精神类读物和自助读物,以及作者签名售书的读物。Rubin对窃书贼所持态度有些哲理化:“这可能是永恒的问题。我想装一套EAS系统,但感觉代价太高了。”事实上,Rubin现在对顾客更加警惕,在顾客进入她的书店前,她都要进行一番问候。
BookStall可以说处在一个纯朴的乡村环境,而位于纽约市中心的PosmanBooks所处环境则截然不同。PosmanBooks的经理EricBuscher告诉记者:“‘9·11事件’之后,这里出现了许多带枪的警务人员——隶属于国家安全部门或警察部门。”但即便军械武器的威慑也不能阻止窃书贼的出现。Buscher说:“这就是现实生活。窃书贼得手的次数永远超过你抓住他的次数。我的雇员仅仅是图书销售人员,我不想把他们推到危险的境地。生命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实际上,Buscher采取措施增加偷窃的难度,例如把畅销书和窃书贼热衷的图书类别都摆到了柜台的后部。同时,他也会把有偷盗嫌疑的顾客请出书店。但是,Buscher有另一番苦衷:“我们很害怕法律纠纷。如果嫌疑人员恰巧是黑人或者拉丁裔人,那么这一行为就必须相当谨慎。没有人希望被指控种族歧视的罪名。”
位于宾夕法尼亚州威尔明顿市的NineStreetBookShop的老板JackBuckley则认为,个体的窃书贼尤其是瘾君子“相当盛行,我们处于市内的位置。我们要应付很多的城市问题,对待种族问题也必须非常谨慎。”Buckley发现在书上粘贴磁条有一定的效果,但这仅限于那些“偶然”的窃书贼。有些顾客还不够“聪明”,他们不知道磁条的用途,但对于老的窃书贼来说,撕掉磁条轻而易举。Buckley认为,无论如何,磁条还是起到一定威慑作用的。
位于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的ALikelyStory是一家专门经营儿童读物的书店。该店的经理SheilahEgan认为:“我们的店铺很小,因此无法承受窃书贼带来损失,我们也买不起。”ALikelyStory的做法是在商店的门口对顾客进行观察或检查。当某个顾客被认为有偷窃嫌疑时,店员就会在店内全程跟踪。有一次,一位店员发现展示的一件T恤不见了,他向嫌疑的顾客要求返还。那个女士从衣服里把T恤拿了出来,还大声嚷嚷:“我才不想要你们的T恤呢!”店员反驳道:“那你为什么还偷!”
位于马萨诸塞州的GrolierPeotryBookShop是一个小型的经营诗歌读物的书店,但即便规模很小,经营品种的专业性很强,这些也都无法阻止窃书贼的出现。该店的老板LousiaSolano说:“窃书贼肯定认为我的店很好偷,去年,因为窃书贼,我大约损失了29000美元。用磁条来防止偷窃基本上没有效果,可笑的是,我去掉磁条的时间要30秒,而窃贼只需2秒。有个女士甚至有胆量将取下的磁条再粘到我的夹克上去。真正有效的是监视摄影器和两个店员。但之所以我现在一个人干,是因为如果我担心雇员会监守自盗。那会真正伤害我的心。”
Solano想一个人经营,但她面临的窃贼可不这样想。许多窃书贼都是协同作战的,一个人去磁条,另一个负责拿。Solano说:“他们(窃书贼)的劳动密集程度比我高。”
比GrolierPeotryBookShop大两倍,但面积仍然不大,为800英尺的StorytellerBookstore位于亚利桑那州的一个旅游小镇。StorytellerBookstore对付窃书贼的策略是增加雇员。该店的经理ScottSmith说:“防止窃贼最好的方式就是一个雇员盯着店内的情况,另一个从事销售活动。我们也想装EAS系统,但那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底线。”
团伙窃书、ebay网站推波助澜
如果说个体窃书贼偷书是为了补充自己的书架的话,那么,团伙窃书贼就显得有点过分了。英国就出现过一个臭名昭著的盗书团伙,其头目被伦敦新闻业称为“当代的教唆犯”。该团伙的头目今年早些时候被逮捕了。他和他的10个下手在过去的四年里,每天都要从英国的各个书店里偷窃100本书,这些书大多数是旅行和儿童读物。
尽管都是窃书贼问题,但具体来说,美国的基涅、彼得伯勒、米尔福德、新罕布什尔州和大西洋彼岸的伦敦相比情况又不尽相同。在英国,有时书店可能会有一架子的书被一次偷走;但美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WillardWilliams说:“去年,我们的运气实在太糟了。我们被盗走许多畅销图书。首先在米尔福德的分店里,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和A.ScottBerg的《凯特的记忆》被多次偷盗;接着,在基涅的分店,就在主陈列台,八本书一次被偷走。”Williams在彼得伯勒的分店里装上了EAS系统,这个系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事实证明,在彼得伯勒和其他两个店装备EAS系统是Williams明智的选择。Williams说:“就在那个星期,我们在基涅的分店又丢失了10册TheSouthBeachDiet.大多数时候,每周我们至多丢失三至四册畅销书,这次可能是一伙职业犯罪者的行为。”
就像上面提及的英国的盗书团伙在伦敦有两个销售赃物的书店一样,Williams怀疑在其所处地区的通过eBay.com和Half.com两个美国流行的拍卖网站来进行再销售。Williams说:“他们在网站上以半价将偷来的图书销售出去。这是真正让我们害怕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装监视系统的原因。”为了进一步强化安全措施,Williams建议图书进入商店前应装置书店专有的、能识别图书来源的“电子标签”。
马萨诸塞州另一家名为威乐图书咖啡店的老板DavidDidrisken也曾饱受团伙窃书贼之苦,他对网络对偷盗图书的再销售也很关注。他说:“窃书贼从书店里一次偷盗走七至八本同品种图书,可以想象,没有人阅读小说时需要七八本同时读。而且每次偷走的图书都是那种价值70美元之上的。显然,二手书书店是不会采购过于新的畅销书的。现在,eBay这样的网站无疑成为了销售偷盗得来的图书的最好渠道。”
但eBay网站的发言人HaniDurzy则认为:“尽管eBay网站大多数销售者都卖图书——eBay网站去年图书、音像制品的销售总额达到了20亿美元——但其中只有极少部分是偷盗而来的图书。eBay网站成为一些非法图书的销售渠道是毫无疑问的,但与其它渠道相比,eBay网站可以说是最不足道的‘出口’。在eBay网站上卖东西,销售者必须注册姓名、地址和信用卡。如果东西是非法的,那么即便在eBay网站上销售也是非法的。如果发现这种情况,我们会毫不犹豫与执法机构联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