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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安顿在于个体内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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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13/12/24 作者:重瞳子


《 观照——一个知识分子的禅问》林谷芳孙小宁著/作家出版社2013年6月版/33.00元

○重瞳子(书评人)

每个人自己的生命问题只能自己解决,但我们现在每个人,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普通百姓,都跟群体太过连接了,快乐与价值都在这里寻找,反而找不到生命的主体与自由。

林谷芳集禅者、音乐家、文化评论人于一身,是继南怀瑾之后,唯一一个以在家居士身份给出家众上课传道的人,可以说是台湾的维摩诘;他且是台北书院的山长,可在做山长之前门下桃李已各自沁香……在他身上散发着“禅家的风姿、文人的雅趣、士大夫的傲骨”这么相交融的古中国人气息,但他又是现代的,融贯东西方之学,这在《观照——一个知识分子的禅问》一书中可见分晓。

该书所涉及的问题,大到自由民主思想、社会制度,小到个人修行等等,作者从社会主流思潮、到身边日常的小事以及这些现象的反馈,实际上折射出百年中国存在的一些问题。

当代知识分子对佛学向来有偏见。从五四运动到1949年之后的中国,佛教是封建迷信、精神鸦片这一思想深入民心,也渗透到当下知识分子中,同时,心怀天下、追求经世致用的知识分子一心信奉“知识可以救中国”的真理,而在林谷芳看来,有心要改造社会的人,自我安顿才是原点,改造社会时生命才不致异化。他认为谈及生命的安顿,知识分子常不及黎民,因为,知识分子的所知障会不容易生起“觉性”来。当然,他并不是否定知识分子做事的意义,而是在提醒大家知识给本来的生命带来的困难。林谷芳认为人只有自己澄澈,选择就不容易错,也能让人直下承担。当我们谈合理社会是人人安顿的社会时,制度的设计是可以趋向达成一个更好的社会环境,但安顿的主体还在个人。

身与心的问题其实都是老问题了。心,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就像久已忘却的失踪者。我们只看重有形之身,却不注重无形之心,但是称之为心的自由者的禅人正是来解决这一问题的。身与心之间的纠结,身的生老病死,心最终是否可以成为主人,成为自由人?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林谷芳也非新的达人,但这些老问题只能反复问,林谷芳也只得反复答,貌似云淡风轻的解答,实则是在矫枉过正:宗教的起源是一种对生命终极自由的追求,也是一种对生命意义的诠释。

林谷芳从不会夸夸其谈以天下为己任,但并不等于不关心,因为禅家讲随缘作主。他认为如果每个人都跟时潮太近,都是一种世间积极参与的态度,难免不被整个时潮情绪左右,观照没有了,有的往往只剩下立场的对立。不只一个行者,即使是知识分子,关心社会,还要与之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每个人自己的生命问题只能自己解决,但我们现在每个人,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普通百姓,都跟群体太过连接了,快乐与价值都在这里寻找,反而找不到生命的主体与自由。

林谷芳对一些新问题比如民主、普世价值,信息时代、科技人物乔布斯等等,均有他个人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个体生命的自由程度其实与民主的关系并不很大,而乔布斯呢,也确实改变了世界,但世界因他更好或更坏,却无从衡量。知识分子在任何一个时代的角色是拉车与刹车,但这两样作用好像是越来越小了。

对于问者与答者来说,读者一般只看被问者的答案,其实提问者相当重要,我们来看看该书另一位作者孙小宁所提的问题,比如:乔布斯为什么不是禅者、一个禅者如何看待安乐死、佛教如何看“我”、废除死刑,佛教的理由存在吗、灾难可以说是天谴、报应吗等等,可以说,无这些独具视角的提问,我们也无以看到林谷芳之彻见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