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歌者不寂寞
摘要:
《形影不离》薛涛著/青岛出版社2017年1月版/23.00元
○陈鹂敏
不管是成人还是孩子,读薛涛的书都是一种享受。静下心来细细品味他的新作《形影不离》,在歌一般的语言和歌者小菊的寻师之旅中,会如得温言细语的良友相伴,忘却寂寞,那么这个故事便也不会寂寞了。
薛涛是一位懂得“诗歌”的儿童文学作家,他的故事是如歌的,他写给孩子的故事便是用诗的语言编织的,纯粹、真挚而富有想象力。只有这样,孩子才能与他心意沟通,使不被读懂的寂寞消释在交流的温情中。《形影不离》的句式大多简短明白,干净利落,总是坦率地传达着信息。譬如风镇一章的开头,“汽车停了,司机扭过头懒懒地说了一句,‘风镇到了。带好行李,下车。’”每个句子都极为简洁,吝于复杂的修辞,用几个字就完成了叙述,像是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有一种清澈的美感。
薛涛是个有童心的大人,他丰富奇特的想象力让成人感到新奇和佩服,让孩子触到启动创造力的开关。比如他谈到小菊和小尾巴的友情,“应该为他们的友情喂些粮食了。友情需要喝水,需要吃饭,不然友情也会饿死的。”把维持友情的努力比作喂粮食,将深刻的道理寓于新鲜幽默的想象力中,这使人惊叹于他的巧妙并慢慢理解到他的深意。薛涛缓缓地以自己的节奏叙述故事。于是,《形影不离》就把一个女孩的故事这样娓娓道来:热爱戏曲的姑娘小菊,独自一人踏上了拜师之旅,这趟旅程中,小菊在爸爸的精神陪伴下,用她的歌声驱散了寂寞,给沿途的生命带来了鲜活的气息。
这不是简单的旅程,而是一趟儿童的成长之旅。薛涛的作品始终离不开“成长”这个话题,但他却没有空洞的说教,而是以生动有趣的故事来隐含他对读者的期待。正如小尾巴最后离开小菊去寻找自己的天地一样,小菊最终也需要离开爸爸妈妈真正独立成长,所以她拒绝了父母的陪同,勇敢地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这种旅行是走出校园。
旅行中,小菊学会了告别,告别小尾巴,告别玲珑,告别所有遇见的朋友,在漫漫长途中独立行走;她学会了应对孤独与彷徨,用双手和智慧造船渡过细墨河;她学会了责任与担当,人生无法任性,所以“冷落戏迷,戏迷迟早也会冷落你”;她也学会了沟通,与万物交谈,“世界很大,物种很多,沟通却困难。”只有耐心平等地倾听,思想和情感才能穿透躯体的隔膜,得以汇流。孩子终归要离开父母的庇护,成长是不可避免的旅程,只有真正成长为成熟独立的人才能抵挡人生的风雨和寂寞。
戏曲贯穿了整个故事,歌声是沟通万物的神秘方式。爸爸陶醉地欣赏小菊的戏,忠实地做她的戏迷,而戏曲是小菊排遣旅途寂寞的法宝,也是她给予温暖的方式。小菊唱戏的背后,是对生命真诚的尊重,是对生活饱含火一般的热爱,只要歌唱,心中便会充满光亮,便能传递烛火,不再坠入寂寞之渊。
薛涛的故事有诗歌的语言和深意,在纯粹的语言外壳下,孩子和成人能触摸到成长的脉络,这种成长是向阳的、乐观的。正如小菊以歌声驱逐寂寞一样,薛涛也是一位独特的歌者,他通过写作排解了寂寞,又以有趣深刻的故事带给人消除寂寞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