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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感动人的情愫千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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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10/10/19 作者:樊发稼 徐 妍 邵燕君 李红叶 束沛德


《草房子》是曹文轩的一部讲究品位的少年长篇小说。作品写了男孩桑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6年小学生活。6年中,他亲眼目睹或直接参与了一连串看似寻常但又催人泪下、感动人心的故事:少男少女之间毫无瑕疵的纯情,不幸少年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雅,残疾男孩对尊严的执著坚守,垂暮老人在最后一瞬间所闪耀的人格光彩,在死亡体验中对生命的深切而优美的领悟,大人们之间扑朔迷离且又充满诗情画意的情感纠葛…… 2010年版封面

《草房子》主题深刻,语言优美,节奏舒缓,是当之无愧的文学佳作。与此同时,《草房子》自出版伊始,便成为畅销书榜单上的常客。虽然它反映的是上世纪60年代乡村小学的生活,却引起了新世纪孩子的阅读热潮。该书近年来每年的销售量近30万册,并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显示出持久的生命力。时至今日,该书在国内外已经接近130次印刷,为此,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于近期在中国作家协会召开了“《草房子》百次印刷庆典暨曹文轩创作成就研讨会”。与会者就曹文轩的创作理想、创作特征、创作成就、创作状态等方面进行了充分的研讨。在此,特选登部分发言者的精彩片段,以飨读者。

《草房子》

获奖纪录

第四届国家图书奖

第七届全国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

第四届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第九届冰心儿童图书奖大奖

第五届宋庆龄儿童文学奖金奖

1998年度台湾地区“好书大家读”最佳少年儿童读物奖

以不平凡之笔,

写平凡之人之事

■樊发稼

12年前,亦即1998年3月30日,也是在这个地点——中国作家协会十楼会议室举行的《草房子》研讨会上,我在发言时说:“《草房子》是一部长篇儿童小说力作、儿童文学精品”;“我为在20世纪行将结束之时,中国儿童文学之苑乃至整个文苑出现这样一部力作精品,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我们过去看到过太多的显赫于一时的作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潮流的涌进,它们很快成了过眼云烟,为生活和时代的滚滚洪流所淹没。而我可以断言:《草房子》绝不是这样的作品,它是决不会为时代的风尘所湮没的,因为它是作家一种庄严神圣的、文学的、艺术的也是至善至美的追求的结晶,作家赋予了它以永恒的震慑读者心灵的魅力……”。

事实证明,12年前我说的这番话是对的。对此我感到十分欣慰。今天我想要补充说的是——

《草房子》是我国新时期儿童文学成就及其达到的高度的标志性作品。对曹文轩个人来说,是他的巅峰之作、代表作。在《草房子》前后,曹文轩还为我们奉献了许多优秀作品,但就我个人的阅读感受和体验来说,数《草房子》最有魅力、最耀人眼目;毫无疑问,《草房子》是不朽之作。

假如我们对中国整个新时期文坛做一番鸟瞰,那么,我以为将《草房子》置于新时期蔚为壮观的长篇小说之林,它的文学艺术价值也是出类拔萃的。《草房子》其实是应该荣膺中国文坛最有影响力的“茅盾文学奖”的。讲到这里,我们要对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表达由衷的敬意。——“苏少”是《草房子》的最初出版者。在《草房子》之前和之后,“苏少”还慧眼识珠,隆重推出过曹文轩的另外几部长篇力作,如《山羊不吃天堂草》和《青铜葵花》。“苏少”是曹文轩家乡的出版社。曹文轩在文学创作上的赫赫成就,无疑也有曹文轩家乡出版社即“苏少”的催生、鼓励和扶植之功!这也是“苏少”对我国儿童文学事业的卓越奉献。

在此,我不妨再说一下我阅读曹文轩作品的一些感受——那是2005年5月22日在京研讨曹文轩《青铜葵花》时我讲过的,我这样说:每次阅读曹文轩的长篇小说,都要经历一次崭新的美学洗礼,掀起一阵美妙的情感波澜,这次一口气读毕他的新作《青铜葵花》,我竟不由地孩子般嘤嘤低泣起来。本来是抱着一种很理性的批评者的姿态来“审读”作品,读着读着,竟很快不知不觉地、全身心地沉入到作家精心营造的艺术情景中去了,以至完全不能“自拔”。我不忍心即使短时间抽身跳出这种阅读状态,稍作理性评量。就这样,我简直是贪婪地读着、读着,不知东方之既白。如此难得的彻夜阅读,是何等惬意,在我是一种优雅的享受,获得的是一种极大的快感和满足。

这里说的是我阅读《青铜葵花》的感受,实际上我阅读曹文轩其他优秀作品时,往往也这样如醉如痴地投入。这是他作品的巨大魅力使然。我的这些话,若移来用以评论曹文轩的其他许多优秀作品,亦大抵是合适的。曹文轩的文学成就及其作品的巨大魅力,由此亦可见一斑。我说过,《青铜葵花》是地地道道的少儿文学,但它的珍贵艺术价值已经越出少儿文学的范畴。其实曹文轩的许多被我们称为“儿童文学”的佳作、杰作,都有文学的普适性,都有其珍贵的文学价值和艺术意义。我国台湾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学老人林良先生指出:“曹文轩以不平凡之笔,写平凡之人,使平凡之人也能不朽;以不平凡之笔,写平凡之事,使平凡之事也能震撼人心。”——林老此论,甚惬我意,我愿意愉快地引以为“英雄所见”。

失序时代中幸运的孤独者

■徐 妍

关注曹老师作品的人大多知道:曹老师14卷本文集已经由人民文学社和江苏少儿社联合出版了。这套文集是在2002年作家社的9卷本《曹文轩文集》基础上编选的。8年里,《曹文轩文集》由9卷本增加到14卷本。但这套文集的意义,我以为,不在于一位作家文字的再版和扩容,而在于一位作家文字的重读和续写。从中可以看出,作家曹文轩不仅尽职尽责地忠实于文学的基本面,同时也尽其所能地抵抗多种潮流对文学的冲击。这文学随着变化而永恒,这是曹老师一直确信的文学信念。由此信念,作家曹文轩与这个时代迎面相遇,却闪到一边。这种创作立场使得他成为这个时代中独特的存在:如此幸运,又如此孤独。

生活中的曹老师,在他人看来,是何其幸运。真可谓名利双收,风光无限。然而,深入了解曹老师的人,大多能够感受到他如水一样温润的性格中包裹着执拗的内核。所以,如此幸运的曹老师却在公开的场合中说道:我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在我看来,曹老师所言绝非夸大他的孤独感,而是实言他的个人感受。或者说,曹老师所言的孤独感虽然带有现代人与生俱来的普遍性特点,但更多的还是源自他个人独有的生命体验。

幸运的是,曹老师在孤独之时,他的作品也带给他最大的慰藉。《草房子》自1997年出版以来,已经重印过百次,可谓曹老师文学观念的一个有信服力的佐证:文学的基本构成没有改变;读者的基本人性也没有改变。读者对文学作品的基本期待也没有改变。

曹老师的孤独感归根结底以隐蔽的方式表现在他的文学世界中。跟踪阅读曹老师的作品,叙述者音调的变化是一个值得思量的问题。阅读曹老师作品,我发现,1980年代的代表作品大多选取同一种音调叙述,寄予其后的作者的孤独感也终有依托。那是少年叙述者与纯净的少年主人公相同一的声音:苦难、灾变与新生。它单纯、忧伤、明亮,如梦如幻,如成长过程中的昂扬斗志和悠长叹息。1990年代初期的代表作品,如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水下有座城》,虽然总体上依旧保持叙述者与少年主人公相同一的纯净的音调,但增加了音调振幅的强度和音值的高度,隐含了作者的孤独感有所增加。到了1990年代末期,在曹老师的代表作《草房子》中,少年叙述者与少年主人公的同一关系臻于圆润、完美,既涵容了儿童成长的丰富的主题,又抵达了人性的高贵魂灵。作者的孤独感由此更加丰富而深切。而同一年出版的力作《红瓦》的叙述声音呈现出浑厚的音域,成人与少年双重音调虽然时有冲突,却也不断调和。这意味着作者的孤独感如此强烈,却又不断自拔。到了新世纪的代表作《根鸟》到《甜橙树》和《天瓢》,叙述者的声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仅成人的音调成为主要音调,而且以往孤寂的低音转向孤绝的高音,每一种声音中又叠合了多重音调的厮杀。曹老师在新世纪后,内心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具有,也同时感到势单力薄。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曹老师尽管越来越深地陷入孤独之中,却因拥有古典的故乡而减缓了孤独的强度。这一点,使得曹老师作品中的孤独况味与鲁迅作品的孤独意识有所不同。正如曹文轩在谈到他与鲁迅的区别时说,“我们的差别是,鲁迅用冷峻的眼光打量的是社会阴暗、人性的冷酷;而我以我的方式描绘更多的是光明与鲜亮,这个跟时代有关系,也和我的成长有关”。

作家学者相得益彰 重续古典审美精神

■邵燕君

作为曹老师学生的代表,我想从学生的角度,谈谈我们心目中的曹老师和外界人眼中的曹老师可能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个不一样是,在社会上,曹老师是以作家而闻名的;但在校园里,在学生们的心目中,曹老师始终是一位学者,和别的先生们没有什么不同。在现代文学史上,有不少大学教授同时是著名的小说家、诗人,这也是北大的一个传统,但是这个传统在当代中断了。“中文系不培养作家”这条训诫却被一个人打破了,这就是曹文轩先生。自上世纪70年代末就留校任教以来,在迄今30多年的教学生涯里,曹老师不但自己一直坚持创作,同时还担任历届作家班的班主任和当代硕士专业创作方向的导师,他门下的弟子中既有各年龄段的作家、诗人、评论家,也有各级作协的主要领导及大型出版社、文学期刊的负责人,构成了当代文坛的中坚力量。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曹老师以他个人的独特努力,接续了作家学者的人文传统,为保持学院生态和文学生态的健康性,做出了自己的独特贡献。

第二个不一样是,曹老师因为屡获国家大奖,小说又极度畅销,所以,一向被认为是一个在“官方”和“民间”都广受认同的人。但在我们看来,曹老师一直是一个有些“另类”的人。无论是治学还是创作,曹老师都讲究独辟蹊径。而且,一向主张不“汇入合唱”,力图“闪在一旁”。比如,在学术研究日益走向学院化、职业化的时代,他力倡不失“业余者”爱美心态;在学界“集体向西”的时代,他主张从中国古典传统中汲取理论资源;在创作一路追逐现代、后现代的潮流中,他坚定地“重续古典精神”;甚至当所有的人都认同“平民立场”,他赞赏贵族文化的优雅高贵,固执地描写真、善、美。用曹老师自己的话说,他的书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当别人都一窝蜂地去写“痰盂”时,他专心致志地写“花瓶”。《草房子》的成功可以说是曹老师多年坚持的唯美主义和古典精神的胜利,在新潮迭起的北大,这是非常不容易的。对于曹老师来说,并非是刻意地独树一帜,而是出于一种“深刻的保守”。

最后,我想以一个十岁孩子的母亲的身份对曹老师和出版社表示感谢,曹老师经常说,孩子看的书是为他的一生打精神底子的。假如有一天,孩子们心中的天眼突然开了,但现实中却没有任何光明的东西,结果只能再度回到黑暗。这时候,我们要特别感谢曹老师和出版社,多亏他们多年的努力和坚持,我们还有《草房子》,我们的孩子还能继续寻找光明。

曹文轩创作的童话色彩

■李红叶

曹文轩的文学理念与文学实践的确不是“主流”的,也不是“流行”的。在一个文学边缘化、批评工具化的时代,人们对万事万物皆浮光掠影,最终停留下来的唯有碎片和空无。然而,曹文轩的文字是要人们静下心来,倾听我们的内心,凝视我们的灵魂。他在写永久的童年和永久的乡村。曹文轩的美学关键词是童年、风景、美、感动与永恒。他的创作无疑包含浪漫派美学的基本要素。他对风景、对朴素事物、对情感、对美、对智慧的强凋,具有显而易见的批判精神和乌托邦特征。他认为文学不是游戏,文学不是社会学,文学是一种审美化的生命形式,文学的功能是“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文学的首要任务不是揭示现实的丑恶,而是为生命提供理想的范式和形态,所以,他强调美善的合一。所以,最重要的不是事情的实相,而是事情该有的样子。

当这种文学理念落实在童年主题、乡村背景和想象力中时,他的创作就具有了显而易见的童话品格与童话精神。把曹文轩所有的文字聚拢起来,我们就能够发现曹文轩创作的开阔气度。最让我们感动的是,他的创作一路往前,一路有新的气象。不迟疑,不减想象,不失信心。他的小说的篇制,有长篇,有短篇,从文体形态看,有重经验偏写实型的,有重虚构偏想象型的,有恢弘大气的幻想小说,有短小精致的绘本童话故事。然而,不管哪一类型的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梦想和诗性的结合。

曹文轩骨子里是一个童话作家。他写的大都是从前的故事。童年岁月里的故事。曹文轩从不把童年看成客体,而是全部的自我。因此,在他的笔下,童年不仅是叙事视角,也是主题。他从成年时光中走出来并带着成人的全部意识来重新辨认童年,这时候,他认出了那个“实现了存在的惊讶”的童年,那个“静止的,从日历的齿轮下解放出来的”永不会再改变的童年。而且,他的细节如此丰富,印象如此清晰,于是,我们从细米的敏感中认出自己的敏感,从青铜的孤独中认出自己的孤独,从纸月的纯真中追回失落的纯真。读《草房子》时,就觉得桑桑是我,纸月是我,杜小康是我,陆鹤是我,细马是我,草房子是我,油麻地也是我。

曹文轩写出了童年的神秘力量。童年不是封闭的存在,童年亦并非一派天真、单纯如纸,童年是种子,蕴含无穷的生命信息。曹文轩就这样展示了少年内心的宇宙性。而曹文轩也借此写出了人生的孤独的本质。少年的孤独是隐秘的,甚至不被少年清晰地意识到,他只感觉周身不适,感觉自己时不时被抛入空中,无所抓握。

他在他的作品里,致力于寻求一个理想的范型。寻求那个引路者。这个引路者,或是饱经沧桑的老者、阅历丰富的长者,或是神秘的大自然,或是那“引我们上升”的“永恒的女性”。女性形象的塑造赋予了他的创作以母性文化的色彩和诗意氛围。这种生命智慧和母性关怀成为他的小说的一个重要特征。因此,他的作品对于成长中的孩子而言,具有重要的人生引领意义。曹文轩创作的童话精神和童年精神气质还体现在他的风景诗学里。

他是一个乡村风景诗人。对曹文轩而言,没有风景就没有写作。风景是安身立命之所。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为风景而写作的人。他对乡村及童年的了解,是了解其他一切事物的基础。他的理论思考也充满了来自土地和乡村的原初生活经验。他爱风景甚于一切。他对于自然界的动静敏感而专注,一旦下笔写风景,就显示出无与伦比的耐心和细致,在祥和、纯净的自然风景中,灵魂安歇,内心自由。这是童话的境界。风景里隐藏着极致的美。

文学品质与艺术个性

■束沛德

就曹文轩的文学成就来说,无疑他是儿童文学界一位重量级、标杆性的作家,一位令人折服的领军人物。他在儿童文学创作思想、艺术上达到的高度,代表了当代中国儿童文学的最高水准,可说是登上当代儿童长篇小说的艺术高地。我以为,曹文轩的儿童文学精品力作,与当代成人文学的优秀长篇小说放在一起,是完全可以平起平坐,毫不逊色的,称得上是一流作品。

曹文轩是一个有着鲜明的文学主张和自觉的美学追求的作家。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他就鲜明地提出:“儿童文学作家是民族未来性格的塑造者”。几年前,他又进一步发展、完善自己的看法,明确提出:“儿童文学的使命在于为人类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础”,“目的都是为人打‘精神的底子’”。他还提出:“美、情调、意境、诗化、感动、悲悯、善,所有这一切,我都将它们看成是文学不可或缺的元素”。他认为文学应该给孩子道义感、情调、悲悯情怀,并应将诗意看作是儿童文学的特性。曹文轩这些新颖独特的、富有真知灼见的主张、理念、意识,对从事儿童文学的朋友起了启迪心智、拓宽视野的作用,对新时期的儿童文苑产生相当广泛、深刻的影响。

纵观曹文轩的创作,从短篇小说《第十一根红布条》、《古堡》到《再见了,我的小星星》、《阿雏》,从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到《细米》、《青铜葵花》,从幻想小说《大王书》到儿童成长小说系列《我的儿子皮卡》,可以清晰地看出,他把自己鲜明的文学主张、创作理念不露痕迹、自然而然地融入自己生动的创作实践之中。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文学成就和特色,有两点尤为难能可贵而又令人难忘:

一是坚守文学品质。曹文轩重视、熟悉文学的特征、功能,推崇遵循文学内部规律。他认为:“文学有一个任何意识形态都不具备的特殊功能,这就是对人类情感的作用。”在他看来,情感的作用绝不亚于思想的作用;美感的力量,美的力量绝不亚于思想的力量。强调以情感人,强调审美,以艺术形象、情感、诗意、美感来拨动人的心弦,直击人的心灵深处。读曹文轩的小说,你会沉浸在一种充满“温馨和温暖”的艺术氛围里,为他所刻画人物的遭遇和命运,普通人的人性美、人情美,纯朴浓郁的乡风、乡俗、乡情、乡韵所打动。时隔10多年,我依然没有忘记历经磨难、遭受厄运的杜小康从大芦荡回村时,还特意给桑桑带回的那5个双黄大鸭蛋;也没有忘记桑桑卖掉自己心爱的鸽子,把所得的钱支持杜小康摆小摊。你不能不为那真挚纯洁的友情和善良的同情心所打动。这就是文学的令人感动的力量。

二是在艺术风格上独树一帜。曹文轩一向尊重艺术个性,并按照自己的经历、经验、性格、气质、教养、美学趣味,来发展自己的艺术个性,逐步形成并日趋成熟独特的创作风格。他不止一次地表白:“我在理性上是个现代主义者,而在情感上与美学趣味上却是个古典主义者”。他在一次访谈中,回答“您小说中梦想的美学原则”这一提问时,是这么说的:“向上、飞翔、远离垃圾、守住诗性、适度忧伤、不虚情假意、不瞪眼珠子、不挥老拳、怜悯天下等等”。这几行字是他对自己的美学态度与艺术追求全面而简要的概括,也是解读、诠释他所有文本的内涵、意蕴、风格、特色的一把钥匙。厚重、深沉、浪漫、优雅、忧伤、幽默,这样一种创作基调、风格,使曹文轩成为文学领域,特别是儿童领域里独树一帜的“这一个”。他的新作《我的儿子皮卡》系列,把幽默与纯真的童心童情童趣联结在一起,与感人至深的人性美、人情美联结在一起,让读者沉浸在由衷的感动和审美的愉悦之中。作者在这个系列作品中,按照题材内容和描写对象,更多地驰骋一副轻松自如而诙谐有趣的笔墨;在基本脉络上,依然是他创作风格的承接、延伸和拓展。

我赞赏坚守文学品质、发扬艺术个性的曹文轩,为《草房子》创下的百刷纪录而拍手叫好,期盼他为读者继续奉献具有永恒艺术魅力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