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的德语名诗系列·伊比库斯之鹤》[德]席勒著 [意大利]瓦伦汀娜·科拉蒂尼绘 毛明超译/重庆出版社2020年2月版/39.00元 ISBN：9787229139025

■叶 隽（同济大学特聘教授）

德国被誉为“诗人和思想家的国度”，有一批享誉世界的诗人。翻译出版“给孩子的德语名诗”这套丛书的目的，就是希望中国的少年儿童能从小阅读到德国文学大师的经典作品，从中汲取有益于自己成长的营养精华。

想要更好地理解和确定本民族在世界大势中的位置，最好的一个方法就是引入世界文明的优秀经典。这其中，对于作为人类文明史巅峰的德国古典时代，国人译介的还是太少，有太多的空白需要去填补。作为引介的必要手段，首先就是优良的翻译，否则会相去甚远。

对于少年儿童来说，读本国的经典，相对唾手可得，只要家长老师善择教即可，异域经典呢？ 譬如就德语文学来说，与其中所蕴藏的知识宝库相比，我们需要做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给孩子的德语名诗”丛书便是一次有益的探索和尝试，值得赞赏。

虽然选目略有些参差不齐，但大家之作占了大部分。譬如该系列席勒的叙事诗就选了三首，即《伊比库斯之鹤》《手套》《人质》，都是名篇。尤其是被视为“最美的德语叙事诗之一”的《伊比库斯之鹤》，集中展现了那代德国诗人对希腊的向往。在此诗中，鹤群三次出现，均有寓意。譬如最初在诗人远行之初，当伊比库斯迈入波塞冬的松林之际的四行诗，译者毛明超译为：“他的周围一片寂静/与之相伴的只有鹤群/它们的队伍灰色轻盈/向着温暖的南方远行。”此前已有名家译本，譬如钱春绮先生是这样翻译的：“沉寂的四周毫无动静/只有飞鹤做他的伴随/它们排成灰白的一群/向着温暖的南方高飞。”我则试译如下：“四周沉寂无声/惟有鹤群相跟/灰白的群鹤向往/那遥远而温暖的南方。”翻译之下，仍痛感翻译之难，似竭尽全力亦无法将诗人之意有效传达。尤其是像歌德、席勒这样的异族大诗人，是真难推求者，而又需以异国语言表述之，难上加难也。从这个意义上说，译诗甚难，不仅要超越语言，更要沟通文化、亲近诗心。对于此类诗歌翻译，对汉语学界来说，确实还有很漫长的道路有待跨越。

“给孩子的德语名诗”丛书还有一个好处是图文并茂，以绘图叙事为主来讲故事，对孩子们来说颇有吸引力。另值得一提的是，丛书采取了中德文同刊的方式，可以用作学习德语之用的参考书，如果再结合当下的音频、视频热潮，将外语学习、翻译实践等功用加入进去，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让少年成长沐浴上诗歌的雨露光芒，该是一件多么幸福而快乐的事情。想起少年时看过的德国电影《英俊少年》，“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无论是音乐、图像还是歌词，堪称经典。当然，将德诗经典汉化的事业绝非易事，将之传递到青少年身上犹需中介之力。这里所指的不仅是翻译的“用心良苦”，还有中介的“桥梁功用”，其中编辑、学者、译者甚至是作家等如何形成良好的互动之链，构建成一个引介外来经典的“汉译新经典工程”，则将大有助力于现代中国的文化建设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