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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去买叫毛姆的小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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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1/2/22 作者:彭懿

这是一本花十分钟就可以读完的书,但这却是一本可以让八岁孩子与八十岁老人同时萌生爱怜的书。

它不是一本小说。

它甚至没有一段哀婉曲折的故事,充其量只是一篇观察报告,然而作者小俣卓子却连画带写,硬是把一只毛茸茸的小仓鼠写得叫人爱不释手,宛若一个宠物小精灵,以至我们读完这本名叫《小仓鼠·毛姆日记》的书以后,会情不自禁地问每一个遇到的人:请告诉我,到哪儿去买一只小仓鼠?

我不知道仓鼠与那种“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有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只有着一个洋名的小仓鼠,显然与米老鼠一样,是“有成份不唯成份论”了——它太惹人怜爱了,长着一身茶色的毛,宛如一个绒球,有谁不想把它捧在手掌上呢?作者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毛姆,其实这是从作者日常爱哼的一首歌中来的灵感。像这个名字的来由一样,《小仓鼠·毛姆日记》这本书也写得十分日常。有一天,我从宠物店里买来一只胖嘟嘟的小仓鼠,回家喂它吃喂它喝……这就是这本书的内容梗概,没个故事,写也写得随心所欲,画也画得稚拙涂鸦,但它就是唤起了你的一颗盈溢了爱的心。不是爱人,是爱弱小的生灵,是爱哺育了这些小生灵的大地。人一长大,常常把这种爱遗忘了。

常常羡慕能写会画的作者,你看,这个名叫小俣卓子的日本女人把一个小仓鼠画得多么生动啊!有一页,她画出了毛姆的六种睡姿,个个憨态可掬。其中,她还提醒读者,毛姆有一个睡姿是假的,你看,它的小耳朵还竖着呢,这是它挨到训斥时的动作。有一页,她画了一个萎靡不振的毛姆,原来它拉肚子了,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人真想用条毛毯把它裹住抱在怀里。对了,还有一页画的是毛姆的窝被拆掉了,它失望得快流泪了,躲进了一只粉红色的拖鞋里,还自言自语地说:啊,还真暖和。还有一页……啊,不说了,还是留着你自己去看吧,这用文字是绝对表现不出来的!

兴许作者是个童心未泯的女性的缘故,书中的一些画面,常常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孩子气。比如,把毛姆买回家那天,她就给它准备了一只小奶瓶,一个小睡床,一个厕所……书也写得十分幽默。比如,毛姆爱嗑南瓜子、爱吧唧吧唧地吃豆腐,但一吃奶酪它就闹肚子,从来不吃进口货。

不过,整本书的神来之笔,还是书中穿插着的那四五幅作者的想象画。画是满满的一页,有一幅甚至贯穿了整整两页。正是这几幅画,作者赋予了毛姆一种人的情感与思想,把一个宠物升华到了一个能唤起我们共鸣的形象。于是,我们看到毛姆趴在窗前,遥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画面是淡彩的,有点朦胧,飘逸着一种浓浓的乡愁。我们还看到,毛姆被拟人化地戴上了一顶帽子,拎着一个大箱子等在一个车站前,一脸悲伤。因为主人要远行,所以毛姆只好被临时寄放在别人家了。这些,当然是作者的多愁善感了,但每一个养过类似毛姆这样的可爱的小生灵的人,又何尝不是与它们这样心心相印的呢?

说不好《小仓鼠·毛姆日记》应该归属于哪一类书,不是小说,不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图画书。如果把它说成是科普书的话,那么,它为我们那些枯燥乏味的科普书敲响了丧钟,我们不能把我们的科普书写得像《小仓鼠·毛姆日记》一样好看,一样兴趣盎然吗?它不但教我们如何养一个宠物,还教我们如何观察,如何拥有一颗爱心。

(《小仓鼠·毛姆日记》【日】小俣卓子著玉芹译/新蕾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16.00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