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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力量

翻译报道时间：2000/6/6 作者：武斌

前年，我有机会去西藏观光。当飞机在贡嘎机场着陆，我从飞机中走出来的时候，仿佛迎面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向我涌来，使我的心中升腾起一种空灵与浑厚的感觉。此后，我倘佯在宽阔的雅鲁藏布江边，留连在念青唐古拉山脚下，或者是瞻仰遥远而古老的藏王墓，都时时感受到那种力量的存在。我久久地思索，有一天似乎是终于醒悟出来，这正是一种“苍茫的力量”。
我怀念这种力量给我的感受。今天，在一本书中，我又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存在。这本书的名称就是《回望苍茫》。
《回望苍茫》是徐成北写的一本带有回忆录色彩而类似于散文的书。我说“类似”，因为觉得用什么来概括可能都不准确。其实这是一本编排很奇特的书。1999年夏季，作者参加中国作协组织的作家采风团到新疆访问采风，作者记录了一路上的大漠风光、欢歌笑语、所见所闻、奇闻逸事以及感受心语。但这只是这本书的一部分内容。作者在二十几岁时曾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工作过7年，在那里留下了青春的岁月和苦涩的记忆，而这次采风活动，恰恰把他深藏的记忆碎片从心灵深处挖掘出来，形成了这本书的第二部分。此外，书中还包含了他当年或现在写的一些诗词，以及一些老照片和新照片。这四个部分交叉编排，文本疏离，时空错落，给人一种新的阅读体验。
耐人寻味的还是弥漫于书卷之中的苍茫气氛。这种气氛首先来自于新疆这片广袤而神奇的土地。和西藏一样，在内地人的想象中，千百年来，西去阳关，大漠孤烟，屯垦戍边，丝绸之路的驼铃声声和汉唐都护府的战马嘶鸣，充满悲凉和壮美的唐代边塞诗歌，它始终是充满神秘的诱惑和粗犷的美丽。苍茫是一种美丽，也是一种力量，这种美丽和力量曾经激发了民族的灵感和想象。“崖底浊流长啸去，忽来烟火袅长堤。”在喧嚣的闹市中忙碌的人绝对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虽然作者说自己在新疆的经历与今天的生活之间有一种断裂，但从字里行间却总是能体会到当年那片土地给予他的滋养。也许这已经积淀到他的内心深处，成为“无意识”。所以，在采风的路上，他总是在展望壮美风光和历史遗迹的同时，不时地回望自己的沧桑人生，寻找当年的足迹和影子。这也许是有意识地寻找，也许是无意地回眸，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回望人生的沧桑和世界的苍茫，回望自己的理想与坎坷，都“能使回望者在度过余生时增加底气和勇气”。
个人经历的磨难和历史的磨难当然永远是磨难，但当那个磨难的经历和情境已经成为过去的时候，人们就能够从当年的磨难中吸取更多的或其他有意义的东西。作者在对苍茫的回望中，不仅仅停留于自然的沉思和历史的幽情，而是深入到对人性的思索。他讲述自己的故事，也寻访当年的战友，描述今天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生活状态。而所有这些他或他们的故事里面，都隐含着对人生真谛的追问和探索。也许这些都是普通人的故事，也许那里的人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惊奇的地方，但正是因为如此，更让人感受到天地的苍茫和岁月的沧桑。
《回望苍茫》给了我们特别的感受，因为我们离这种“苍茫”已经十分遥远。在今天这个和平的年代，生活在繁荣和拥挤的现代都市中，追逐时尚成为生活中永远的亮点，在平平淡淡、忙忙碌碌中一天一天过日子，这种状态我们使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变得平庸。有时候，这种平庸简直让人发烦。我们总有一种期待，期待着在喧嚣与繁华中去感受一些自然的苍茫，期待有机会一展天地豪情，做出点什么英雄的壮举。至少在短暂的想象中，能在心中也升起英雄的气概与豪情，而暂时忘却平庸平凡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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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作者：陈希我著

苍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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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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