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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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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1999/11/9 作者:邓光辉

在这个群体中,她这次真正可以以自己的情怀和身分来介入社会现实了。在这个节目中,环境、贫富差距、社会招干等类似问题是相对集中的主题
对于电视节目主持人结集出版的书,习惯了这样一种阅读方式:看封面形象、了解个人简历、关注书中的重要话题。不同于《凭海临风》、《渴望生活》、《想说忘记不容易》,甚至也不同于《岁月随想》,敬一丹《话筒前》的封面是很有意味的:仿线装书常用的布蓝色衬底上,白边框定的主持形象黑白照——一个怀抱民族忧患的电视主持人形象呼之欲出。
事实上,敬一丹的经历是复杂的,仅仅5年的知青生活就让人浮想连翩,更何况她是播音专业的硕士、广院的兼职教授,最后成为我们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那个《焦点访谈》的栏目标志。再看书的主要话题:《经济半小时》的“兼并风波”、《一丹话题》的“生活中还需要什么味儿”、《焦点访谈》的“心心相印颂延安”都触及了不同时期的主要社会话题——我们当时所困惑的,我们后来想回味的,都呈现在面前。于是,电视媒体上冷静、忧患的敬一丹、《话筒前》不断挑战自我的敬一丹,一起活跃在这本味道独特的书里。
电视人的一个优越之处就在于,他们往往是一个时代的见证人,他们在日益分化的社会阶层中占据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位置,但是,更重要的或许是,他们叙说着历史,又被历史诉说着——于是,不断被命名的“现代化”、“后现代状态”、“全球化时代”中,他们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从这个意义上说,《经济半小时》时代的敬一丹,是以电视人和目击者的双重身份参与了经济体制转换对普通人生活境遇和心灵遭际的冲击的。如果说,《股市风》是在历史与现实中吁请一种富有活力的经济形式的到来,并且在社会各个阶层的访谈中论证了其合法化进程的话,《兼并风波》则纯粹是对现实的注目:甘肃武威的凉州皇台酒厂在扩大生产的过程中,试图兼并武威市纸箱厂,而纸箱厂因为经营不善,绝大多数工人欢迎兼并。但是事情的阻力来自当地的“二轻局”。实际上,这是一个关系到“产权”——一个经济体制转换中最大的问题的,它必然是这个变换年代里各个阶层不同人不同的需求的反映。从编导意图来看,“风波起武威”、“听各方群众评说”、“让经济规律证明”、“产权:争论的焦点”、“观念:议论的中心”正是把一个年代的问题层层剥笋式地剖开,直到内里显现。这个时期的敬一丹,已经显露逻辑清晰、立场进步、观念超前的电视人素质。
当敬一丹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开办每周8分钟的《一丹话题》时,时间的步伐已经在九十年代的中期。这个时期,仅仅是经济问题已经不足以显示敬一丹的平民情怀,于是,在《一丹话题》中《生活还需要什么味儿?》这样的选题出现了,并且占有了相当大的比例。节目中说长安街上的“三味书屋”成为“真正精神文明”的地方,但这样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在老文化人的叙述中,更关键的是在敬一丹节目的走向中,商品社会带来的文化的失落感透露出来。但不仅仅如此,敬一丹比别人更有机会获得亲见的机会,她内心里对社会进步的辩证看法、她关注社会问题的视野和情怀更隐隐弥漫而来。
迄今为止,《焦点访谈》是敬一丹最高的“岗位”。从《经济半小时》、《一丹话题》到《焦点访谈》,显现的不仅是节目的调整、视野的扩大,而更是关注焦点时刻中普通人命运的视点的变化。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这个节目的制作者大多是原先的“体制外”人。当这样一群人开始制作节目并且在收视率最高的新闻联播之后仍然赢得较高的收视率的时候,中国电视正在发生一场革命。
敬一丹在这个群体中,她这次真正可以以自己的情怀和身分来介入社会现实了。在这个节目中,环境、贫富差距、社会招干等类似问题是相对集中的主题。当延安老区的一位老人说七十八年(他的年龄)没看到这样的演出时,作为电视人、城市人、文化人的敬一丹是怎样的感受呢?沉重和忧患足以表达她的情怀么?
写在《焦点访谈》节目前的总结中,敬一丹说:“我到《焦点访谈》来以后,没有给《焦点访谈》很多……而《焦点访谈》给了我很多:前沿的感觉、年轻的状态、良好的环境、广阔的视野、多样的沟通”。一本记录足迹的《话筒前》,让我们觉得这或许真的是谦虚。
就是这位摄像——张炜说,到这里画画,只带两种颜色,十管黄颜色,一管绿颜色就够了。我把这句话用在了节目里。——《在沙漠边缘》
提问
《话筒前》敬一丹著/现代出版社1999年6月第1版/2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