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报道详情

传承与守望

0

收藏
翻译 报道时间:1998/9/18 作者:

刘心武:(祝勇)虽然意在接续五四时期的文人传统,却也不是述旧的一派,当然他们也不是崇洋一族,他们通洋文,能读乃至能译洋书,文章中既能拈来古典亦能糅入洋典,却大体上是立足于运用人类共享文明,中西合璧,融汇贯通;他们守书斋不遁世,直面市场而不随俗,关注社会进步民间疾苦却不主张金刚怒目横扫暴跳,心平气和陶冶性灵却绝不淡化良知消解正义,他们已然构成一种现象,以“新文人现象”概括,恰如其分,而祝勇其文其人,也足可成为一个鲜明的例证。
牧惠:祝勇的文章不仅文字优美,而且给人一个感觉是他没有上述的弊病又不仅仅是李健吾、萧乾那种文体的重复。他的褒贬也许并不是人人都能同意,但却无疑全是出自萧乾说的“一种热诚”。
陈四益:有形无形的条条框框,在祝勇这一代,虽不能说已全然打破,至少也已破除了大半。思想的自由度是一个社会进步程度的标志之一。读祝勇的文章,略略使我惊异的是,他对传统的依恋,似乎大大超过多活了三十年的我。青年时代的作品始终是令人珍惜与宝爱的,因为它单纯、清新、秀美,生气蓬勃,如朝日之初升,如明月之永存。这是如我那些沉重、迟暮、世故的文字所无法企及的。
孙郁:总觉得祝勇的文字是介于诗与史之间,精神带有屈赋以来的传统。祝勇的生命觉态常裹在深厚的历史隧道里,在造访远逝的文明那一刻,似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的自我不是体现在书斋的静观中,而是与文化史亲临的碰撞里。祝勇这一代人与“文革”相距较远,全不像四十岁以上的人那么带着苦涩的记忆。但奇怪的是他很像自己的父辈,对历史的兴趣决不亚于对艺术的崇拜。他写大漠惊沙,古老的长城,黄土高原,闲适之趣少,而忧患之情多。虽没有上几代人亲临其境的刻骨体验,但笔墨之间,已触摸到长长的历史脉息。他懂得自己正生活在父辈文比的余荫里,开辟新的文化之路,离不开对历史的凝视。读他的作品,常见其深切地沉浸于以往陈迹的感叹,那长长的精神之影既给了他思想的冲动,又带来审美的愉悦。而后者给他的影响尤为重大,我在他述说对历史感受的情致里,也看到了他与上一代人不同的地方。以已经过去的昨天,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打量方式,剔去了偏执,远离了异端,精神的燃烧裹在温和的情境里,或许可以获得新的文化视角。这一视角在认识的层面自然有其局限,但那种执迷于梦幻的青春自语,给人的深情远亦不可小视。
伍立杨:祝勇的文比坚守,正以清雅明净不乏深厚之姿,作为商品文比、异动文化的对峙,隐隐约约地组成文化坚守这个复合体。祝勇的大量散文、随笔,经历从青春颂歌到文化怀思这个转型过程,在转变和加固这个品格的意义上,他的文章正代表着文化坚守中不可或缺的一面。他点染的文化风光,紧扣当年生活尴尬部分,特别能以别样的慧眼洞察当前的“时代文明”,同时又于其随笔中洋溢生命的才情与敏锐的观察力。
(《祝勇作品集》,共三卷:《被思想惊醒》《智慧的痛苦》《在梦中搁浅》,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

\Images\1995-2000\CBSB19980918006004.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