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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怎样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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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1998/7/31 作者:单虹

在今年傅雷先生诞辰100周年的日子里,重读《傅雷家书》,为傅雷先生纤悉无遗、鞭辟入里的学识而叹服,更为表面严酷、内心激情浩荡的父爱所感动。
傅雷做父亲不任意,把儿子培养成德才兼备的艺术家贯穿他的始终。他的心地非常大却不空洞,总是以儿子一生为业的钢琴演奏贯通其他,从民族的荣辱、从一个站姿或一个字的笔画无不给予道理上的说服和具体的指导关照;他把每个音符的轻重缓急或被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看作是一个人意识与性情的表现——他注重的,是人的整体素质。
傅雷对儿子投入了他心灵的全部缱绻之情,尽管他对幼年的儿子管教近乎“残酷”,使他壮年后为之“悔恨”,但大器所成,必待雕琢。傅聪成为国际上有名的演奏家,正是他严格培育的结果。他像园丁那样不辞辛劳的教子,不只为骨肉之情,为的是把用血汗浇灌的果实交给人类去享用。所以,只要儿子不在身边,他便把给儿子写信和读儿子的来信当成十分重要的事。他在1955年4月20日的信中深情地写道:“我长篇累牍的给你写信,不是空唠叨,我时时刻刻,随处给你做个警钟,做一面镜子,不论在做人方面,在生活细节方面,在艺术修养方面,在演奏姿态方面。我做父亲的只想做你的影子,要随时随地帮助你,保护你……”他不顾工作疲劳和病体的疼痛,不间断地、事无巨细地把自己对艺术、人生的理解写给儿子,更从儿子的来信中捕捉游子的喜乐和烦恼,体会他对艺术的理解程度,关注他在艺术生活中的心灵历程。然后,再将自己的感受、心得,把自己对艺术或某一作品的理解一字一句地写下来寄给远方的儿子。若不是一个对人生、对艺术有深刻观察和真切体会的父亲,若不是一个修养、学识相当深广的父亲,若不是一个视野宽阔、胸怀坦荡的父亲,岂能如此?当傅聪在国外遇到低潮和苦恼时,这个严厉的父亲以极其温存体贴的话语写道:“这些味道我都尝过,孩子,耐着性子,消沉的时间无论谁都不时遇到……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信中所说的痛苦,我都理会得,我很同情,我愿意安慰你,鼓励你。慢慢你会养成一种心情对付过去的事,能够从客观现实分析前因后果,做将来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他以自身的感情经历谈了恋爱、婚姻与事业的关系,犹如在与知己朋友谈心。
《傅雷家书》正如楼适夷先生在序中所言:“这是一部最好的艺术学徒修养读物,这也是一部充满父爱的苦心孤诣、呕心沥血的教子篇。”如果我们都像傅雷先生那样,以一颗崇高的心和自己的真才实学,殷切地注视着孩子的成长,让他们从我们身上吸取丰富的精神营养,提高全民族的素质就不会是一句空洞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