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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韦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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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1998/11/13 作者:旷新年

我们都知道金庸是武坛的盟主。他是一个大侠,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他写出了自古以来最好的武侠小说,可是到最后他老人家却写出了一部“反武侠”的《鹿鼎记》。用咱们90年代“先锋”的说法,《鹿鼎记》成了“后武侠”,而它的主人公韦小宝则成了一个“怎么都行”的“后主”。而张目因为对于“后主”的景仰,写了一部“韦后主”评传,名曰《可疑的笑脸》。我先睹为快地读了书的“前言”“后记”,果然他小子眼毒,看得清好丑,分得出高低。那帮“饱读诗学”的“学者’,大都被“平淡”的周作人套住了。可是张目就没有那么“老实”,他看穿了周作人的“平淡”,而在鲁迅的愤怒里看见了平常心。
在这个时代,甚至创造的意义也完全改变了,点铁成金不再是神话,而成为了现实。如果你能够撒下弥天大谎,你就会有天大的收获。最大的骗局成了最大的创造,最大的骗子成了最大的英雄。正像张目评论小宝所说的“卑贱者才能生存,小宝便是明证。他武功全无,跑跑龙套,还故意暴露自己出身妓院,没野心,谁也不会真正把他放在眼里。”“他没必要肩负什么使命什么理想,甚至连架子都没必要搭,姿态都没必要摆。逢人便带三分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无妨,哪儿有趣有实惠往哪儿钻”。“谁是真的英雄?”在这样的时代如此世界,金庸大侠的武侠小说所彰表的英雄正义终于死无葬身之地,“侠”被消解了,成了“反侠”。这就是金庸大侠之所以为大。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们只有什么都“后”过了,才能读懂韦小宝,才能读懂《鹿鼎记》。张目就是这么一个什么都“后“过了的“后主”。“后”过了记者,“后”过了股票。
我的一位朋友说,好人写不了小说,只有坏人才能写出好小说。其实不仅如此,好人也不是好小说的好解人。让纯洁的教授们穿着知识的紧身衣,正襟危坐,面对匪夷所思异想天开的武侠小说,真是“不解风情”呵。因此我宁愿喜欢坏人,聪明绝顶的坏人。难道不是坏人使这个世界变得有趣吗?真是无奈!张目一看就是个“坏小子”,而且有些坏透了,他洋洋得意:“我是韦小宝”。“韦小宝”和《鹿鼎记》成了一面镜子,他让我们贪图这个“玩主”时代的人情世故,他在政治家克林顿的笑脸上,在“我是如何搞垮巴林银行”的银行家里森的笑脸上,在大艺术家张大千的笑脸上,都看到了“韦小宝”。这家伙真是“疱丁解牛”啊!“韦小宝”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我们的时代正在“韦小宝化”,不论是政治家、实业家,还是艺术家,都或多或少有着韦小宝的影子。小宝是当之无愧的“当代英雄”。这是一个商业交易的时代,这是一个喜剧化的时代,用张目的话来说,是一个“搞笑(娱乐)的时代”,世界就像一个大马戏团,每个人都不断地娱乐,被取笑(消)的是英雄。小丑成了这个时代的偶像,英雄像恐龙一样被淘汰出局。小宝使我们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在我们放下了架子放下了姿态以后,小宝成了我们一个最可心的朋友。张目逢人便问:“知道韦小宝吗/结果是,一听到韦小宝的名字,即使平时很拘谨的人,这时脸蛋也像花一般绽开,浑身放松,眼神也有些不对劲。第一韦小宝有七个老婆;第二他是个无赖,全没武功,不按牌理出《鹿鼎记》成了“后武侠”,而它的主人公韦小宝识成了一个“怎么都行”的“后主”。而张目因为对于“后主”的景仰,写了部“韦后主”评传,名曰《可疑的笑脸》。我先睹为快地读了书的“前言”“后记”,果然他小子眼毒,看得清好丑,分得出高低。牌;第三,他左右逢源,如鱼得水;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幸运得让别人发疯。正如张目所说的:“比起小宝,历史是虚无,其他的大人物小人物也都是虚无的皮影。”难道小宝不值得我们无限向往无限崇拜吗?韦小宝一无所长,却成为了我们时代英雄社会的领袖。张目认为,韦小宝是一个可以不朽的人物,是我们自我认识的一个坐标,也是当代社会的一部参考书。
《鹿鼎记》成了“后武侠”,而它的主人公韦小宝则成了一个“怎么都行”的“后主”的景仰,写了部“韦后主”评传,名曰《可疑的笑脸》。我先睹为快地读了书的“前言”“后记”,果然他小子眼毒,看得清好丑,分得出高低。
(《可疑的笑脸——话说韦小宝》张目著/上海远东出版社/1997年6月第1版/1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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