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报道详情

编辑工作的敏感性

0

收藏
翻译 报道时间:2005/12/9 作者:林君雄

李燕杰身在北京,我们却熟视无睹,却让上海的同志抓去了。我们太不敏感了。就这件事我在编辑室会上作了检讨。这时我已经是编辑室的副主任了,我应该负这个责任。我们决定也找李燕杰约稿,请他另写一本……

编辑工作要做好,关键在于要有敏感性,特别是做青年修养读物的编辑工作,敏感性更重要。因为青年修养读物和政治经济形势关系密切,和青年的思想实际关系密切。如果缺乏敏感性,就不能及时地看出形势的变化对青年思想的影响。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全国各行各业都要拨乱反正,从我们青年修养读物的出书实际来考虑,也要拨乱反正。由此,我们想到,文革前我们开始抓的《革命烈士书信》这本书。那个时候由我具体负责抓,已经搜集到一批革命烈士书信,由于当时的左倾思想,有人认为有些烈士被捕,历史似乎不好做结论,就搁浅了。粉碎“四人帮”后我不甘心,趁到长沙、广州出差的机会,曾经拜访当地的革命博物馆,继续搜集到一些革命烈士的书信。拨乱反正开始了,我想这些烈士也好做结论了,我们更可以继续抓这本书了。那些革命烈士的书信,是用血泪写成的,充满了革命激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半点做作,十分感人,是对青年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极好材料。由于编辑室的分工,把这本书转给吴书杰同志来抓。她很努力,不久就抓出来了。我帮她进一步做些编辑工作,经过老叶的审定,发稿了。这本书于1980年1月出版后,就不胫而走,各个报刊纷纷转载,发表书评,形成热潮,发行量达61.6万册。

1957年我们编辑室出版了团中央宣传部编写的《青年修养十二讲》受到欢迎,现在形势变了,可否请团中央宣传部出面搞个新编的《青年修养十二讲》呢?我把这个想法提交编辑室讨论,得到同意,于是我和张清雅同志一起去团中央宣传部,找部长赵喜明,谈我们的想法,他很同意,一拍即合,初步地议论了这本书的轮廓、指导思想,商定由我们编辑室先拟出个编辑方案。张清雅同志搞出了初稿,我改出了二稿,送叶佐群同志审定。我们把编辑方案交给宣传部赵喜明,他认真审定修改把方案定下来。我们进一步讨论了作者名单,就开展组稿工作。经过近半年紧张的工作,终于作为急件发稿,比较快的于1981年1月出书,累计发行量达到213.7万册,又是一部畅销书。

从1981年起,在北京就开始流行听李燕杰的报告。李燕杰是北京师范学院(现改名为首都师范大学)的教师,他给青年讲理想、人生、审美、学习等问题,很受青年的欢迎,好多高等院校和机关团体请他给青年作报告。这个信息我们虽然不是知道得很早,但还是知道的。但是,我们就没有想到给他出书的事。可是,没多久我们就听说上海人民出版社专门派了两个编辑到北京,帮李燕杰整理书稿,出了书,很受欢迎,发行量很大,后来听说印数达四五百万册。知道这件事后,我后悔不已。李燕杰身在北京,我们却熟视无睹,却让上海的同志抓去了。我们太不敏感了。就这件事我在编辑室会上作了检讨。这时我已经是编辑室的副主任了,我应该负这个责任。我们决定也找李燕杰约稿,请他另写一本。为了快,把他请到招待所来住,让他集中精力,赶快写出来。李燕杰倒很痛快地答应了,也搬来了。可是这时他已经成为名人,到处来电话找他,使得他安不下心来写作,只在我们社住了几天就遗憾地走了,这件事对我的教训是太深了。

1981年2月25日,全国总工会、团中央等九个单位联合发出《关于开展文明礼貌活动的联合倡议》,号召全国人民特别是青少年开展以“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和“语言美、心灵美、行为美、环境美”为主要内容的“五讲”、“四美”文明礼貌活动。怎么样配合这个重大的活动呢?经过一段时期的思考,我想到何不为团干部和青年编一本《五讲四美手册》呢?如果以团中央宣传部的名义编辑出版,那就有权威性和号召力。既然有了编《青年修养十二讲》和宣传部的良好关系,再找他们不难谈成。果不其然,很容易谈成了。因为我们这是配合他们的工作,正适合他们的心思。宣传部专门派了一位女同志到我们编辑室来,专门从事这件工作。经过我们两家半年多的组稿、编写、审定,1983年1月出版了,成为各级团组织开展“五讲四美”活动的有力助手,发行量达67万册。

1982年5月28日,中共中央在批复中共中央宣传部和共青团中央关于开展“五讲四美活动”的报告中,转达了邓小平同志要使全国人民特别是青年一代成为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人民的指示。(后来把“守纪律”改为“有纪律”,通称为“四有”。)这是对培养青年目标的重要意见,作为出版工作者,我们无疑要迅速地行动起来。室主任老叶和我研究商定,尽快组织力量出一本书,联系青年实际,宣传“四有”思想。我着手拟定编辑方案,组织作者,于1983年6月出版了《新时期与新青年》一书,发行量累计60万册。

在着手《新时期与新青年》的同时,1983年初,从团中央听到消息,山东出了个先进人物张海迪,团中央将派调查组到山东去调查,如果属实,将在全国宣传。听到这个消息,我决定派新来的胡守文同志参加团中央的调查组。团中央同意了,1983年春节大年初二就出发,到山东做调查,从此胡守文同志和张海迪结下了友谊。他从山东回来后,报告了团中央决定大力宣传张海迪的打算。于是我们室决定派胡守文同志当责编,我帮助他。守文日以继夜,快速搜集材料,我和他流水作业,在短短的几天,就编出了《闪光的生活道路——张海迪事迹》,包括中央表彰张海迪的决定、《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的社论,张海迪的事迹通讯、张海迪的日记选抄。这本书于1983年4月出版,及时地配合了全国学习张海迪的热潮,因此在短时期内累计发行了509万册,成为当年十大畅销书之一,受到出版局的表彰。这本书出来后,我和守文又商定把张海迪请到北京来,把她安排在西山北京军区招待所,让她用文艺的手法写自己成长的过程。我和守文同海迪一起讨论了写作的指导思想,她着手写了。她虽半身瘫痪,但思维敏捷,干劲十足,没用多长时间就写出了好几十万字的书稿。由于我们一编室毕竟不是搞文艺的,这方面不在行,后来便把这部书转到二编室,由他们继续处理,最后以《轮椅上的梦》为书名出版,受到好评。这是后话。

在编辑的实际工作中我体会到,编辑的敏感性与一本畅销书的关系是很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