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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罗:征服者最终都将祸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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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5/12/9 作者:高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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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风中放飞禁锢的心灵,在阳光下梳理纷乱的思绪。让我们生命的花朵静静地绽放。”这便是《自然文库》丛书穿越现代文明时空的鸿沟回旋于天地人三维空间中,与心灵共鸣激荡而出的自然的声音。

再次捧起亨利·戴维·梭罗的著作,思绪一下跳回到了两年以前的非典时期。那时的我真渴望“借来一柄斧子,去瓦尔登湖畔的森林中……建造自己的小屋……”,这样便可以将自己与一切的病毒隔离,又能摆脱那令人窒息的十八层口罩。在那段日子里,开启《瓦尔登湖》的每一位读者想必都找寻到了内心属于自己的宁谧和单纯:“今天,如甘露般的小雨点打在我的豆子上,因此我未能出门。小雨不但不使我感到烦闷、忧郁,反而让我感到恬然、惬意。纵然小雨未能使我锄地,但与我锄地相比却更有意义。倘若细雨绵绵不断,使田间种子、低洼地里的土豆腐烂,但它对高地的芳草是有益的,既然它对芳草很有益处,那让我更是受益匪浅。”

如今,当《自然文库》丛书梭罗的另一部著作《河上一周》跃上书架的时候,“简朴生活”那清澈的乐音再一次在心底鸣响。这位西方近代田园派作家、哲学家,“简朴生活”的宗师以其提倡的回归本心、亲近自然的生活曾深深影响了托尔斯泰、甘地等人。十九世纪中叶的美国,工业革命如火如荼、殖民主义极尽扩张,从哈佛大学毕业的梭罗没有像其他旅行家、殖民主义者一样开辟新大陆,寻找黄金海岸,而是选择了“探寻心灵之旅”的漂泊生涯。在这位“异人”心中,世间没有完美的事物,唯一永不破敝的只有真理。这个真理并非是多么伟大、高不可及的东西,仅仅是“简朴和真诚”而已。这些才是人类存在的根本,拂掠去虚伪,告别现代文明的恶之花,让纷扰复杂重归于简单质朴。卑微的人才更加直面生活,谦逊的外表往往包藏着最大的智慧。

这种自始至终贯穿于全书的自然主义精神,在《河上一周》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依如《瓦尔登湖》般渗着银光的蓝色封面,好似暗星闪烁,暮色朦胧,月光下幽静的水面,被泛舟河上的读者轻轻的翻书声拂起了一丝涟漪……惠风轻飏,桨声矣欠乃,穿行于康科德河旖旎的风光之中,犹如幻影轻滑过渺无愁思的梦。

湖光山色,草木葱笼,虫豸麝鼠,一派美丽幽静的自然景象连同作者的心融为了一体,四季流转,景变境迁,而情却如一。十九到二十世纪的新大陆,热爱自然,并将这种情感如诗般奉献于世人的作家还有很多,其中贡献卓著的当数约翰·缪尔和阿尔多·李奥帕德。

一生致力于自然保护的约翰·缪尔,被誉为“美国的自然公园之父”。从威斯康辛大学毕业后,他即投身于自然,并把其对于自然的情感化为了极富感染力的文字,由此对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在他的督促下,美国政府建立了约塞米蒂等众多国家森林公园,罗斯福总统也因此调整了美国的发展方向和有关法律来保护自然。

《夏日走过山间》便是他在内华达山区的走访日记。他以画家的笔触通过日记的形式为我们展示了内华达山区一幅美不胜收的自然风光画卷:“夜空中的繁星简直就像永恒绽放的美丽百合,在我们远离了灰尘打扰的低地,来到了这里之后,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地晶莹闪耀……”,令人目眩神驰的迷醉,充满诗意的美丽,只有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人类才能找寻回自我心灵的甘美。对于在都市中忙碌、在名利诱惑里疲于奔命的大众,这种简单纯朴的生活方式不啻于一剂解药。书中的每一个文字,都饱含着阳光、青春、鲜花、雨露的气息。每每读到这些文字,纵然心处荒野,精神被奴役,也仍能感受到上帝的存在。

在他自己的“山的王国”中,所有的生命都同样平等和高贵,都蕴涵着深邃的大自然的美,那是上帝的微笑,影响我们的身体、情绪以及精神世界,具有改造人类灵魂的潜在能力。

同样作为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的先驱,阿尔多·李奥帕德被称为“一个热心的观察家,一个敏锐的思想家和一个造诣极深的文学巨匠”。他提出的“土地伦理”观念告诉了人类一个极富哲理的论点:“征服者最终都将祸及其身。”

《沙郡年记》是一部告诫人类应当对自然更加谦卑的环保宣言。在这里,我们要与旅鸽、草原榛鸡、松鼠、鹿、春雁、蓝知更鸟、山雀、绿鹃一同生活;在这里,我们还要学会“像大山一样思考”。当一个发自肺腑的低沉而尖厉的号叫在大山深处回荡时,对鹿而言,它意味着死亡近在咫尺;对松树而言,它意味着半夜暴风雪来袭的警告;对牧牛者而言,它意味着银行透支的危胁;对于猎人,这是獠牙与子弹的对决。然而当狼群减少的时候,鹿和牛的数量就会增加,可食的细枝和嫩叶会更快地消耗,就像鹿和牛生活在对狼的恐惧中一样,大山也将生活在对鹿和牛的极度恐慌之中。最终,大山里回荡着的将会是牧牛人和猎人的哀号。

山川草木正以孤傲的姿态悄悄地惩罚着每一个对它不虔诚的人。在奴役自然的同时,人类自己也变成了自然的奴隶。正如李奥帕德略带沧桑的感言:“上天的仁慈,让千番杀戮建立起现今世界的动物和植物保留了一份历史感。现在,同样仁慈的上苍,正从我们这儿收回这种历史感。”

只有把自己看做是自然本身的一部分时,人类才能够获得永久的安心与快乐。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认为,亨利·戴维·梭罗、约翰·缪尔和阿尔多·李奥帕德的作品是可以并存于书架上的自然文学典范。这几位放弃奢华舒适、忘情自然的大师,从不同角度以他们的真知感动着整个民族、影响着社会的航向。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回夏日的瓦尔登湖畔,在融融的日光里,在林中沉思默想。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返夜晚的约塞米蒂山谷,围坐在篝火边听溪流淙淙。跟随他们,我们可以重归黄昏中的沙郡农场,看丘鹬漫天舞蹈。这是自然的声音,是塑造读者心灵的天籁之音,是步入人间天堂的向导。

《瓦尔登湖》[美]亨利·戴维·梭罗著/2003年4月第1版/30.00元/ISBN7-80115-627-7

《沙郡年记》[美]阿尔多·李奥帕德著/2005年9月第1版/34.00元/ISBN7-5090-0000-9

《河上一周》[美]亨利·戴维·梭罗著/2005年10月第1版/25.00元/ISBN7-5090-0003-3

《夏日走过山间》[美]约翰·缪尔著/2005年10月第1版/30.00元/ISBN7-5090-0001-7

(以上均为新世界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