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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李行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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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报道时间:2009/11/24 作者: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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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健

语言学家,原国家语委委员,现任中国语文报刊协会会长,国家语委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辞书学会副会长。长期主持语文系列规范辞书国家级课题研究工作。主编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等多部辞书。

《现代汉语规范词典》的主编李行健先生在我眼里是个“大人物”,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有将帅风度。词典刚刚上市,学术界出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先生没有被吓倒,也没有被打垮。他常说,“让他们说去吧”,“我们只管把词典做好”。面对反对者的猛烈攻击,他永远保持着从容淡定,一笑置之。他曾说过,“做事总要挨骂,挨骂也照样要做事”,能编出好的字词典,帮助读者解疑难,是先生毕生的追求。把一群六七十岁的老先生组织起来编词典,不仅要解决资金问题,还要解决吃住的问题和集体办公的问题。在此基础上,要编出一本对读者有用、质量过硬的好词典,谈何容易!但先生做到了。《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以其鲜明的特色和过硬的质量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得到了广大读者的认可和赞誉,说明先生的心血没有白费。

先生还是一位慈祥而不乏严厉的师长。在平时的交往中,先生是慈祥友善、笑容可掬的儒雅学者。他笑呵呵地,平易而亲切。但他并不是毫无原则地“纵容”晚辈后学。一次,因为要在媒体上作宣传,索稿甚急,我向先生求援,先生如约完成,但末了他写了一封在我看来很严厉的信,告诉我“以后再别这样了”。我才意识到自己催促太急,让先生神疲力乏了。这件事提醒我以后在做任何事都不能临时抓瞎而不给别人留有余裕。

先生还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记得头一次去编写组工作,到了吃饭时间,李先生安排我们几个编辑吃饭,我因是回族,提出自己去外面的清真饭馆吃。先生说可以让食堂为我准备素食,我觉得不放心,因而推辞,先生开玩笑说“一个回民不算回民”,我答曰“君子慎独”,先生哈哈大笑,再不勉强。之后每次与编写组一起吃饭,他都会格外叮嘱服务员为我准备几个能吃的菜。

先生还是一个重情义的人。2006年4月,他的夫人因病去世,先生受了很大打击。但他一直坚持工作,在去马来西亚讲学期间,下榻在皇冠饭店,连夜写就了纪念夫人的文章《风雨同舟半世情》。读来字字含泪,让人感动不已。那段时间,我们非常担心先生的身体,盼望他能早些走出悲痛。好在机缘巧合,热情善良的魏老师出现在先生的生活中,她无私地照顾先生的起居、生活,陪他散步、谈心,先生的悲痛才逐渐平复,面色也日渐红润起来。一次与编写组老师们一起吃饭,酒酣时我们几个年轻编辑由衷地感慨:“李先生,您气色真好。”李先生笑答:“高兴!有空儿去家里玩。”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想必故去的吕师母也愿意看到先生活泼泼乐呵呵地安度晚年吧!师母的离去留给先生永久的伤痛与怀念,也因此使先生备加珍惜“眼前人”。那次与先生一起去上海参加一个研讨会,一席人吃罢晚饭,我陪先生先回酒店。回去的路上,看到街边有卖牛角梳的,先生突然停住了脚步,蹲在小摊前,认真地选了起来。我好奇地问:“您给谁买?”先生说:“我给魏老师选一个,听朋友说牛角梳梳头对身体好。”我连忙蹲下来,帮先生挑选。先生挑得很仔细,还笑吟吟地问我:“你要吗?我买一把送你。”我说不要,我有一把。这件小事,让我看到了先生对待爱人的细腻和柔情。

先生还是一位关心晚辈后学的人。今年6月,我做了圆锥形角膜的矫正手术,在家休息。有一天突然接到李先生的电话,仔细向我询问手术的情况,并说要来家里看我,这让我又惊又喜。先生年逾古稀,又肩负多项社会工作和繁重的词典修订任务,我怎么能忍心让他来远郊看我?但先生对我的问候让我心里又感动又温暖。后来我坚持不说家里的住址,先生这才作罢。但他一再叮嘱我注意休息,少看书报和电脑。对于年轻人的关心,不只是对我一个人。我们一起去吃饭、外出开会,他对服务员从来都和颜悦色,一视同仁。正因如此,凡是有机会与先生共处的人,都能感受到先生的博爱和关怀。

这就是我眼中的李先生:一位指挥若定的将帅,一位潇洒儒雅的学者;既是慈严交半的师长,又是有情有义的丈夫;既能平等地对待别人、关心别人,同时又受人敬重的老人。    (白冰)